不引人注目的,鱼清明坐的端正笔直,以给他自己自己最坚实可靠的肩膀。
直到狄庚霖渐渐收不住,哭得越来越大声。
这寂静的一幕,最终终结终于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
那两片药药效可能有些强烈了,到后面,鱼清明是搀扶着有些昏沉的狄庚霖回的病房。他把狄庚霖扔到床上,然后给他盖好被子。
“你知道的,最近商业圈子有些动荡,事情比较多,你出院的时候我再来。先好好休息,等你想和我聊聊海瑟薇的时候,我们再聊。”
“我不会和你聊她了。”
走了几步狄庚霖的声音突然从鱼清明背后传来。
他再回头的时候,狄庚霖已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下了。
身形依旧高大,只是影子消瘦不止一圈。
狄庚霖分明还却半句话没有说完,鱼清明望着他蜷缩的身体,却终于不打算再问了。
可能……
他不会再和任何人聊了吧,海瑟薇,从此只属于他,只存在于他的记忆和梦里。
……
狄庚霖拒绝了家里任何亲人任何下人留在医院照看他,一个人在医院每天清静地睡觉,打针,检查,穿行在食堂,走廊,草地。
夜晚,一梦惊醒的狄庚霖满身虚汗的坐起来,靠在床头孤寂地喘息。
但仍旧是因为心里从小到大的那份担心和挂念吧,他摸出手机,很巧,手机也是这个时候亮的,来电显示鱼小满。
他苦笑一声,点了接听。
……
“我哥说你的状况不是很好。”
电话那头传来鱼小满深夜里有点沙沙的声音。狄庚霖头靠在床边,“你还不到能操心别人的地步吧……”
两人双双沉默了一会儿,鱼小满突然说:
“蝴蝶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也应该在医院都在待一段时间的。”
狄庚霖没说话,头靠在床枕上静静地呼吸。当然知道。
两个在深夜再无一次安睡的失眠症状的人举着电话,线路里只剩下两个人共同经历的一场梦魇。
他想他可能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要彻底走出来了,从此和从前事情一刀切开,永远隔绝。
鱼小满怎么会不懂呢?她也知道的,她也有时间尽头,所以她甚至,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他。
所以他和鱼小满,谁也安慰不了谁。
“小满,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看见了什么。”狄庚霖过了良久,声音默然地问。
“我……不能。”
鱼小满愣了愣,想了很久最后才说了这句话,纠结再三,声音里满是艰涩。
画面再一次揭开,像是梦魇的獠牙从血盆大嘴里张开展露,电话这头,同样孤坐在书桌椅上的鱼小满用力闭了闭眼,手里的笔用力硌着太阳穴。
……
那晚她踢了IE跑掉之后一直躲在一个谁都不会注意的茶厅小开间。茶桌下面是独腿,上面盖着拖到地上的桌布,她就蜷缩在了桌布下面,外面一直有人走动,没敢出去。
有相当一段时间,外界发生了什么她一片空白……直到听见拉扯声,和St、海瑟薇熟悉的声音。
所以St和海瑟薇独处的一段时间……她是唯一的目击者。
St对海瑟薇做了什么,她不能……不能告诉狄庚霖。
“那好。”狄庚霖忍住心底追寻你刺痛的感觉,趿拉着呼吸重重吸气。“我再问一次。小满,你那晚看见了什么?”
他在磨耗鱼小满为数不多的坚定。
鱼小满“啪”地折断了手里的铅笔。
都说铅笔可以写秘密,但是她在纸上磨了一晚上,漂流瓶里也没能塞上一张纸。
那是个需要丢进海里,埋进大海深处,最后被海水冲蚀得一点痕迹也没有的秘密,她看见了,然后……她答应海瑟薇了。
“我……蝴蝶,别逼我。”
鱼小满咬着牙摇头,里面全是痛苦。“别问了,别问了求你!……我都没有问你,海瑟薇究竟……是怎么死的。”
鱼小满的声音开始哽咽,她果然是忍不了的,她还走不出来。
短短时间,画面经常杂乱而纷沓至来,她的脑子快要爆炸。
即使最后所有的事情简律辰都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安排,让她截止都现在都不曾不幸,不曾被沈婉秋痛谴苛责,可是……
简律辰还是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和海瑟薇一样,没了。
——几个星期前。
沈婉秋颤抖着手打开简律辰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但拿到这的时候,我所有的心事和我所有的秘密,妈,你可以听了。
……”
早已干涸的笔迹却因为那俊逸的字体还透着一股崭新,所有的心事和秘密,那又是些什么呢?
一封信的真正下半段。
“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