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就出来了。
某种程度上,沈婉秋比她的母亲还要像个母亲。严中有慈,个性自立自强。
纪潇黎的母亲很快给沈婉秋让出位置,在一边抹泪。
“潇黎,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出现在鱼氏的宴会上,还发生了意外?”
沈婉秋非常惊讶,提着骨头汤的手却很快摸上了纪潇黎的脸给她擦去了眼泪。“你不是和律辰去了山里老家吗?怎么会……”
沈婉秋很是震惊,说到这里就停了。
她和老家的长辈们通过电话,还问了问他们对简律辰带回去的姑娘的看法,那边还说不错,模样周正,爱笑,脾气也好,和简律辰感情看起来很不错。
可是纪潇黎在这里,那和简律辰一起过去的又是谁?!
提到这个,仍旧是纪潇黎的心病。
一看沈婉秋的表情,纪潇黎有些认命地苦笑:“票莫名其妙地出错了,可能……律辰不想要带着我回家吧。”
一句话说得又委屈又无奈,直接让沈婉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偏偏纪潇黎的母亲在一边哀哀婉婉地开口了:“亲家母,潇黎命苦,自己爱得像个傻子一样,然而总是没有回报,看来没福分做你们简家得儿媳的命。”
沈婉秋皱着眉头没有答话,但是脸上的尴尬却是显而易见的,别人眼里,自己一家倒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也就是说,纪潇黎其实有察觉,却在闷着头吃亏?
“潇黎,你告诉我,和简律辰一起回去的女人,是谁。”沈婉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里动荡,在她的床头坐下,冷静地问。“我会好好处理。”
“我没有见到。”纪潇黎摇头,但是神情趁机落寞,流露出暗示性很强的一句话:“可是阿姨,你觉得还会有谁!”
沈婉秋一怔。
……还会有谁呢,除了鱼小满。
一场雨越下越大,山里的气候温差变化非常之大,雨大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淋透得冷冰冰一片。到了夕阳薄暮的时候,鱼小满还在蹲在那里。
真是倔强得可怕。
一把油布伞突然撑在她的头顶,简律辰那带着愤恨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场他再次输掉的僵持。
他不过来,这个女人真的就要在这里赌气地,接着淋上一晚上吗?可恶!
简律辰看着她那被雨水淋湿得贴紧脸颊的黑发,被雨水冻得有些瑟缩的双肩,打湿的鱼小满在雨里显得更加落魄纤细,狼狈不堪。
他的两颊肌肉咬绷得很紧,盯着她,并不说话。
良久鱼小满抬起头,作为他撑伞的回应看了他一眼,随即漠然垂下眸,也不言语。
他神色冰冷,她亦面无表情。
两人一站一蹲在雨里,又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直到晦暗的太阳沉落山头,收回最后一丝雨里的余晖。
大雨噼里啪啦地下,冲刷着周遭的声音。
他终于把她一把扯起,拽着胳膊,强硬地将她拖着,往来时的路走。
“放手!”
鱼小满挣开他,重新退回了滂沱的大雨里。
简律辰眸色愈深,目光凝结到一起,回头,冷冷地打量。“跟我回去。”
“我会回去,你不用担心。”鱼小满说。
家里的长辈都很担心,简缘也很担心,可她还在闹脾气,一如既往地执拗,一觉得委屈,依旧死了性子地站在原地绝不动弹,他都不用找,就知道她肯定还在原地。
真不明白这个女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简律辰没说话,重新过来拉她的胳膊,这次力道轻了很多,却被她重重地挣脱推开。
“鱼小满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律辰丢开伞,终于爆发了冷意拔高音调,和她一样站在雨里对峙。
“我没想怎么样!以后也不会怎么样了!你不用担心,以后也不用再为我操心任何一件事了……不要为我担心任何一件事!不需要顾虑我,不需要放不下我,不需要照顾我!”
鱼小满又退了几步,她声嘶力竭,像是歇斯底里。
雨水很快打湿了声音,像出现雪点,坏掉的录像带,带着不可修复的伤痕斑驳。
简律辰锁着眉头蹙在原地,脚步如钉。
“我没有想要照顾你。”他冷冷地说。
“是吗?那你何苦来接我。”鱼小满绝望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律辰你还是太善良。”
你应该那么恨我,可还总是放不下我。
简律辰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微沉的眼色颤了颤,像要一眼将她看穿。他这么对她,她却说他善良?
“你本来应该恨我恨得更彻底一些,这样,我也就不用做着什么不该妄想的美梦,一直做着让你为难的事情。”鱼小满有些悲伤地笑了笑,“可是律辰你总是太过内敛而对我太过纵容了。”
“如果我知道是因为我的离开,伯父才会去世,我真的不会回来。绝对不会再来重新招惹你!你一直不说,到底还是怕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