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蛊女,去招惹像他那样的人啊。”林潼继续说着:“总之,你养好伤之后就给老子该干嘛干嘛去。”白一生还想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林潼就用一句:“你小子敢再多一句嘴也给老子滚。”把他给堵了回去。
林潼说罢就转身拖着白一生离开了屋子,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惑月坐在床上,用力的捏着手中的衣服,直到指关节泛白。冰冷的风顺着未关紧的门缝侵入屋内,吹熄了烛火。而另一边,白一生被林潼拽回屋,刚一进门白一生就甩开了林潼的手,一脸愤愤的看着他。
“小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不过你可看清楚了这是老子的地盘儿,老子愿意留下谁就留下谁。你想护着那个蛊女,还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林潼说道。白一生心中本还有几分恼火,听了林潼这一番话后那团怒火如同被淋了一盆水般熄灭。
“既然她是第九个血引子,那碧落迟早会找上门儿来。到时候那小蛊女肯定是在劫难逃。”林潼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打量着白一生越来越差的脸色。“小子,你干嘛为了那么个麻烦的人物费心费力?莫不是,喜欢上她了?”林潼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白一生脸色一变,想要开口否认,话却哽在了喉间,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就在这尴尬时刻,林潼语风一转:“反正你要想救她,就得赶在碧落找到她之前,变得比碧落更强才行。”
“我该怎么做?”白一生问道。林潼手一挥,指了指屋门:“诺,那家伙在外面儿等着你呢。早就跟你说了么,等到你能在婴灵布下的幻境里凝出剑气,才能真正的御起揜日剑。打今儿开始,你每天傍晚都给我到幻境里面儿历练去,御不出剑气就不用出来了。”林潼说罢,将木木练剑用的竹剑递给了白一生。
白一生应了一声,手握竹剑推开了那扇门。屋门缓缓打开,门外本该是月色下的庭院,但此时却是一个熟悉的砌着青砖碧瓦的街角。白一生一愣,此时一个东西飞快的从他面前掠过,白一生眼睛虽看不清那是什么,但身体却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白一生急忙往身后推了几步,后背紧贴着那堵墙。他稳了稳心神,往四下一看,这里竟然是他的老家!白一生熟悉的街道上此时沾满了鲜血。这里的阴森鬼气是那样浓稠,白一生甚至不用阴眼就能看到在那本该飘荡着悠悠白云的天空此时早已被无数怨灵占满。
那些数不清的孤魂野鬼的身影一寸寸扭曲着,一张张狰狞的脸正俯瞰着白一生,变形扭曲的嘴向两边撕裂,发出桀桀的笑声。
这场景好熟悉……这是鬼驼子设下的摄阴阵。如果摄阴阵刚刚大成的时候,那么,爷爷是不是还在书房里等着我?想到这里,白一生暂时忘却了恐惧,飞快的朝着家的方向奔跑。绕过蜿蜒的小巷子,他很快的回到家中,推开了那扇门。
“爷爷!”果然,白南还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见到白一生的时候还是那副意料之外的表情。“你,你怎么……”白南紧皱着眉,重重叹了一口气:“孩子,你快走,鬼驼子马上就会驱使着女童尸来找我报仇。”
“爷爷,这些我都知道。”白一生笑着说道。
故地重游的白一生清楚之后都会发生些什么,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屋外就会响起那些女童刺耳的尖笑声了。而后会出现的是鬼驼子,还有他的姐姐。他无力扭转这一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多和爷爷呆一会儿。
片刻,女童声起,白南让白一生躲到屋梁上方伺机逃走。白一生却没有听他的话。他握紧了手里的竹剑,一字一句的说:“爷,相信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白南愣愣的看着白一生,在他面前的人虽还是那般孩童的模样,但眼神中却已经透出几分刚毅。
白南点了点头,爷孙两人背靠着背,剑锋直对着屋门。很快,无数惨白的手伴随着女童凄厉的笑声从门缝里面钻进来,白南桃木剑一挥,左手掐了个剑诀,右手紧握着桃木剑,剑锋在空气中荡过,竟留下一道道朱红色的痕迹。
那些似字若画的痕迹逐渐形成一个圈,赤色的字形在空气中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虚光将两人包围在了其中。
此时女童尸已然破门而入,一具具苍白的童尸将爷孙两人保卫其中,但它们的手一触及到空中那圈朱红色的痕迹,就立即尖叫着瑟缩回去。在这圈子的保护下,白南和白一生奋力厮杀,不一会儿三十三具女童尸已然倒下了大半。
这和之前发生过的不一样,难不成,是个转机?或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白一生一边想一边奋力挥舞手中的竹剑,但任凭他如何挥动,竹剑终究是竹剑,并没有一丝的杀伤力与所谓的剑气。渐渐的,白一生这边围绕的女童尸越来越多,白南一边顾着自己,一边还要照顾孙儿,情况逐渐变得不利了起来。
围绕在爷孙两人周围的朱红光圈也逐渐暗淡了下来,这庇护之所已然到了强弩之末,但围在两人身旁的童尸却越来越残暴,一张张童稚的面孔上蒙着层层血污,残躯断肢堆满了狭小的书房,血腥味儿浓重的令人作呕。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