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正犹豫不定,却见关凤推门入内,顿时有了主张,道:“义父若不放心孩儿安危,可让凤儿随我前去。”关凤听说赵舒出使东吴,本就是来找他商议一起前往,听他说起立刻欣然答应。黄忠也知道关凤有武艺在身,而且两人现在名分已定,便点头同意。
次日一早,赵舒、关凤二人带几名家将,辞去刘备等人,便出成都望吴中而来。一路鞍马舟楫,直到秣陵,赵舒不待休息,便求见孙权。现在赵舒已经名扬天下,孙权亲自降阶相迎,入厅内见礼安坐。
左右奉上茶水,孙权上下打量赵舒,忽然问道:“当年先生入吴之时,便是这般模样,怎么事隔经年,却还是容貌依旧?”这个问题,赵舒早就回答多次,也不妨再答一次,道:“舒曾出海游历,蒙神灵蔽佑,误食异果,能保容颜不改。”
孙权听得大为艳羡,又仔细询问了些情况,赵舒都是胡乱搪塞,却不想孙权却暗自记在心中,已至后来使卫温出海寻觅,找到台湾岛,虽然虏得不少人口回来,却仍因为不曾寻得所谓的异果,而被斩首。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孙权问了几句,便言归正传,再问道:“不知先生前来,所为何事?”赵舒答道:“舒闻吴侯欲攻合肥,特来相劝。”孙权大感疑惑,道:“孤并无意攻占合肥,先生从何闻此消息?”
赵舒假意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是舒多虑了。”起身便要告辞。孙权大感诧异,急忙止住,疑道:“先生前来只为此事?”赵舒点头道:“舒知曹操大军在汉中,恐吴侯有取合肥之意,特来阻止,别无他事。”
孙权隐隐感觉赵舒似乎太小看东吴兵将,脸色不愈道:“既然曹操大军远在汉中,合肥必然空虚。孤正当取之,有何不可?”
“不可,万万不可。”赵舒急忙摇手劝止道:“合肥兵马虽少,但素闻守将张辽有勇有谋,不可轻视。”如此明显的说出来,孙权更是不悦,道:“张辽虽有名气,吴中岂无豪杰?”赵舒又道:“吴中豪杰虽众,恐皆不是张辽对手。曹操手下诸曹夏侯等近臣都不用,独用张辽者,盖因此人足可担以大任。”孙权脸色冰寒,只从牙缝中蹦出:“送客。”二字便拂袖而去。赵舒见计可行,也起身出府回馆驿休息。
孙权受父兄之余烈,坐领江东,鲜有所败,如今听闻赵舒把江东诸将说的一文不值,这口气难以下咽。当晚便使人去召回吕蒙,甘宁,凌统等将,商议起兵事宜。赵舒在馆驿听到消息,万分欢喜,关凤见他满面春光,不禁问道:“你是如何劝说孙权出兵的?”
“何必劝他出兵?”赵舒朗笑道:“我只说合肥空虚,但张辽难敌,东吴诸将皆不是其敌手。”关凤顿时也明白所以,也笑道:“真是请将不如激将,孙权一世人杰,依然不能忍受旁人说道。”赵舒点了点头,常言道“佛活柱香,人活口气”,越是大人物,还就越好面子。此行任务已经顺利完成,明日就可以向孙权告辞回去,两人又开始收拾行装。
过了片刻,关凤忽然说道:“孙权受你一激,含忿出兵,恐为张辽所败。”赵舒知道此次出战的结果是张辽以八百破孙权十万,威镇逍遥津,接着甘宁百骑劫魏营。两军相持数月,各自退兵。后来孙权屡攻合肥不下,北上受阻,便一心西图荆州。但若能让他取得合肥,占淮南之地,与曹操相接,重兵布防,则再无力夺取荆州。赵舒念及此处,于是打定主意,明日在辞行之时,向孙权透露些“天机”,使他不被张辽所败。关凤见他默然不语,哪知是想了这么许多?也不愿打搅,就此出去。
第二日,赵舒来向孙权告辞,孙权此番却只是命人请入。赵舒入内之后,见对方脸色冷淡,知还在为那日言语冲撞而气,也不在意,只是道:“吴侯既然无取合肥之意,舒留在秣陵也是无事,就请告辞。”
孙权却挽留道:“先生若无要事,何不就在吴中多盘桓数日?”赵舒惊问何故,孙权又道:“昨日孤已召集诸将,皆言曹操大军远去,可乘机袭占合肥,以图淮南。”赵舒心中虽喜,口中却仍旧老生常谈:“张辽英勇无敌,不知吴侯以何人为将?”
孙权冷哼一声,道:“孤也知张辽了得,是以亲自前往,先生以为可敌否?”换成旁人或者可敌,孙权亲自前往,那十足十的大败,有历史为证。赵舒却不敢这样说,只好道:“吴侯千钧贵体,岂可亲冒矢石?”
孙权却并不理会,只是道:“先生且在秣陵安住,但孤破得合肥,生擒张辽,再请先生一聚。”当真是大言不惭,赵舒心道,怕是你差点被张辽生擒吧?但又实在不愿见到东吴兵败,日后转图荆州,于是道:“既然吴侯有心亲往破敌,不如舒便随行军中,也好亲眼见识吴中男儿血性。”孙权也本欲让赵舒随军,当即答应下来。
赵舒回到馆驿,见关凤已经收拾好行囊,只好摇头苦笑,将自己要随孙权出征之事说出。关凤听罢,沉呤半响,乃道:“此事你是否有欠考虑?”赵舒忙问其故,关凤又答道:“你若真助孙权攻占合肥。伯父将会如何看你?外示好于孙权,内结好于马超,魏延,其意欲何为?”
赵舒却没有想到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