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此番入吴不仅毫发无伤,还拥得美人归,免不了摆上几日酒宴,犒慰众人。又正值新春,荆州上下喜气洋洋,众人都是眉开眼笑,只有赵舒负疚在心,闭门谢客。关平又举家搬去襄阳,赵舒再无去处,偶尔也只能找魏延过门,与黄忠三人同饮。
如此又过了两月有余,东吴复遣鲁肃来使。刘备便召孔明,赵舒二人过府,赵舒又有了结亲之功,在军中与孔明二人俨然已是两大首席谋士,比孙乾,简雍等人略超一些。四人宾主坐下,鲁肃就道:“前日我家主公上奏朝廷,欲保表皇叔为荆州牧。奈何朝廷却下旨封周都督为南郡太守。肃今奉吴侯钧命,专为荆州一事而来。皇叔已借住多时,未蒙见还。今既两家结亲,当看亲情面上,早早交付。”
孔明听后哈哈大笑,乃道:“子敬诚人君子,竟不识此乃曹操之计也。今曹操势大,吾主与吴侯若联合相抗,则胜负未知也?曹操知南郡之地在吾主之手,却封周都督为郡守。此挑拨离间之计也,欲使吾主与吴侯不合,好从中取事。子敬何独不明?”
鲁肃哪里不知,此却并非是为讨论曹操计谋,不过是想要回荆州,点头道:“孔明言之有理。”还待要说,却被孔明打断道:“今吾主若将荆州相还,则无安身立足之地。不若等吾主取了西川,到时再还荆州。”又对着鲁肃深深一礼,道:“有烦子敬回见吴侯,勿惜一言之劳,将此烦恼情节,恳告吴侯,再容几时。”
鲁肃不想又被孔明抢了先,讨要荆州的言语,又不便再出口,只好道:“吴侯不从,如之奈何?”孔明又复笑道:“吴侯既以亲妹聘嫁皇叔,安得不从乎?望子敬善言回覆。”鲁肃看了孔明半响,无可奈何,只好告辞再回东吴。
赵舒看着鲁肃离去,突然想起后世的一句常言“欠债的是爷爷,要债的是孙子”,可怜的鲁肃,为了讨要荆州受了多少委屈啊。
数日之后,鲁肃又来荆州,声言东吴欲助刘备取西川,只是军马过处,却要索要钱粮。听到这信,赵舒就连呼不妙,周瑜又要来找死了,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出谋划策,已经低下头去,故作沉思。
该来的总归要来,虽然赵舒不出主意,孔明却仍对刘备道:“此周郎诡计耳。名为取西川,实乃取荆州也。等主公出城劳军,一举拿下,乘势夺取荆州。此‘假途灭虢’之计。”
刘备恍然笑道:“周郎此计虽妙,可惜为军师识破,将如何以对?”
孔明早成竹在胸,答道:“主公宽心,来日周郎引军至城下,可使……”赵舒实不愿见到周瑜去世,忽然打断孔明说道:“主公现与吴侯同盟,实不宜轻用刀兵。”
孔明却道:“经纬此言差也。并非主公欲动刀兵,实乃周郎图谋不轨。难道吾等坐以待毙不成?”赵舒见刘备也甚是赞成孔明言语,也知道不能再有变动,却也不愿真的听他们怎样图谋周瑜,于是起身道:“舒突感身体不适,欲先行告辞。”
回到府中,赵舒又不禁想起了那句深爱的词:“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难道这般英雄人物死在自己面前,都无动于衷吗?
次日起床,黄明打水进来,赵舒随口问道:“义父现在何处?”却听他答道:“老将军一早便率军和主公,军师出城去了。”
“不好。”赵舒失声惊呼,必然是与设伏攻击周瑜,急忙命人整备马匹。胡乱清洗一下,赵舒便骑马出城径往江边而来。行出十多里外,就听见振天的喊杀之声,远远望见旌旗杂,乱尘土飞扬。赵舒知道周瑜已经中计,看见刘备与孔明正站在不远处山丘之上观战,便打马行了过去。
向刘备行礼完毕,赵舒转向山下看去,有数千军马混战,吴军被围在中间,情势渐弱。远远望去,周字帅旗下围住一圈军士,却不见周瑜人影,想必已经是气落下马。赵舒再转向刘备拜倒,道:“主公欲成霸业,岂可因一时之小眦,而不故大局?”
刘备看了他一眼,似乎多有不解,淡淡问道:“经纬此言何指?”
赵舒急切道:“主公虽得荆州,然北有曹操,南有孙权。周瑜乃吴中上将,今若擒之,孙权岂肯甘休?彼起兵复仇,而曹军又至,如之奈何?不若释之,使感主公恩德,必不敢再犯。荆州稳固,方能再图西川,争霸天下。”
刘备略微点头,再看孔明,询问其意。孔明看着吴军败局已定,周瑜生死不明,也不愿为己过甚,道:“今日一战,吴军丧胆,以足报相侵之仇。”刘备见二人都是此意,才下令鸣金收兵。黄忠,魏延等将方才勒住军士,缓缓退去。吴军势弱也不追赶,只是固守原地。
孔明又道:“亮修书一封,使人送与周郎,可使双方不结仇怨。”赵舒正想去看周瑜的生死如何,急请命前往。及至两军阵前,赵舒大声道:“荆州赵舒上拜周都督,万望一会。”
少时,鲁肃便迎了出来,道:“都督请先生军中说话。”赵舒急下马随鲁肃走进军中。此时周瑜坐卧担架之上,见其前来,咳嗽道:“瑜有伤在身,不能见礼,望先生恕罪。”
赵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