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屋子里赫然站着一个人,在阴影当中。苏可逸早已见怪不怪,也没有要避讳什么的意思,拿出医药箱,就脱下了上衣,一口脓血骤然涌上喉咙,他赶紧跑向洗手间,一口吐出,这才感觉郁塞在体内的气顺畅许多。
思月皱着眉头看着他,开口道:“要不是那年的变故,你不该受伤的!”语气中非常难得的有一丝抱歉的意味。
那一年,两人招惹到了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大大火拼了一场,为了救出频死的思月,苏可逸整个人仿似疯魔了一般,硬生生从跟他们实力相差无几的八名敌人的围攻下逃脱!也就是在那一次,过度消耗生命能量,他本就消瘦的身体更加瘦弱不堪了,一身暗伤也是久久难以痊愈。
那一次,思月无数次想要苏可逸放下她离开,但他没有,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笑道:“我没死之前,你怎么能死!”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什么叫做生死相托的朋友?大抵就是如此吧。
背部的伤口自己是难以处理好的,这也是思月赶过来的原因。这就罢了,分明可以一起走,她偏偏要独自赶来。或许跟她每次有门不走,非要跳窗的性子相关吧。
一手拿着棉花球,思月有些愣神,这还是第一次跟除自己外的其他人做这种事情,但很快的她眨眨眼睛,抛去心中的不适,看向伤口。只见背后皮肉整个都糜烂了似的,隐隐可见白骨,足见受伤之重!
有些心疼。思月心中涌过这个感觉,有些笨手笨脚的将粘了酒精的棉花球擦在伤处,略停了停,见苏可逸只是背后神经反射性的收缩、抽搐,整个人似乎哼都没有哼一声,这才小心其实有些粗鲁的继续处理起来。
疼!苏可逸心中只剩下这个感受,但是被他死死咬住了牙齿,强自忍耐着。好在整个过程并不是很长,思月处理伤口的能力显然不生疏。再拿出膏贴将整个背部贴好后,苏可逸已经是全身冷汗。
跟思月泡了一杯茶,苏可逸打了个招呼:“我去洗洗。”
“要不要我帮忙?”思月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啊?”苏可逸愣了下,觉得有些怪异,紧跟着反应了过来,赶紧摆手,逃也似的溜进了浴室,身后只传来思月银铃般魅惑的笑声。
扫了这小小的却是整齐干净的房间一眼,思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然后坐在苏可逸经常坐的地方,望着窗外发呆,她没有离开,今天不知为何,突然想吃蛋炒饭,还是苏可逸做的蛋炒饭。
简单的洗了个头,擦了擦周身,苏可逸赤膊着上身走了出来,看见思月居然在,突然感觉心情不错。
朦胧的细雨早已停歇,甚至就在刚刚还出了会儿太阳,一切的迹象似乎都预示着明天是个晴天,晚上会有圆月。即便今天下了大半天的雨,似乎也没有任何人觉得明晚会没有月亮。
很奇怪的感觉,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我要吃蛋炒饭,要腌菜,很少盐。”思月兀自望着窗外出神,这样道。
“好。”
苏可逸答应了一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就去厨房忙碌了起来。思月很少会留在这里吃饭,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每日是在外面吃还是自己做。这就算了,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因为她压根从没有用过那玩意。
“dalen。。dalan。。dalan。。”突然一串手机铃声响起,是《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很美的名字,轻快又忧伤的曲子,那天坐在公交车上听到这首歌,苏可逸莫名就喜欢上了,是很老的一首歌。
注意到思月露出倾听的神色,苏可逸笑了笑,没有立刻接起,直到一首歌结束。
“喂,找谁?”苏可逸接起了手机,平静问道。
“阿逸!明天下午五点,明月中学台球馆!千万不要忘记了!”对面李索伦生怕发小遗忘了,忍不住打了个电话提醒,只怕他不打这个电话,会整晚都睡不好。
“我知道了。”
说完,苏可逸就挂了电话,嘴角挂起一丝无奈。
随后瞥了思月一眼,见她果然没有询问音乐的意思,耸了耸肩膀,知道她从来不会被外物影响,哪怕是有片刻的喜欢,也不会再在意。
餐桌旁,两人埋头在碗里,吃着蛋炒饭,很慢,就好像在数着饭粒在吃一般。两人都吃的很认真,仿似随时都有可能是吃的最后一顿饭。
半个小时,两人几乎同时吃完。
思月放下碗筷,今天出奇的没有立刻走,而是继续坐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苏可逸耐心的在旁边坐着,也没有丝毫要催促的意思。
“明晚……能不解开,就不要解开!”好久才蹦出了这句话,话音落,思月整个人就跃到了窗台,似乎想要转过头来,最终毫无征兆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离开。
苏可逸闻言呆了下,随即苦笑摇头:“但总要面对的,逃避是没用的……”
……
第二天。
这次瑶池要出门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妹妹,看见姐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