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张师的初衷,此阵分为八个阵脉,由其七个弟子各执一脉于龙虎岗,由张师本人自执一脉于襄阳府,七个弟子先行超度八贼冢中赵金舟的七个家人,而襄阳府的阵脉则暂时引襄阳府‘七关’之阳,震慑赵金舟之皮囊,龙虎岗的七个阵脉是很简单的,而襄阳府这一脉则需改七关动阴阳,轻则折煞阳寿,重则当场暴毙!
众弟子虽然反对,但却又没有其他办法,况且张师注意已定实难更改,在后世的典籍中,铲除襄阳府大患,确实有赖于这个八仙阵,但襄阳城中的那一阵脉,也就是更改襄阳七关之人,却并不是张师本人!
张三丰亲自去更改襄阳七关折寿损命,于情于理都很难让武当门人接受,而事实上亲赴襄阳更改七关的人也并不是张三丰本人,在武当纪事类典籍《武当仙志》中,执掌八仙阵襄阳一脉的道士道号言尚,姓氏不详,后人曾猜测此人的身份应是张三丰晚年的关门弟子,但在武当正史中,却找不到任何关于此人的记载。<し
关于此人,在《武当仙志》之中,一共提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布‘八仙阵’之前,一次则是在布阵之后!言尚道人守赵金舟之尸身于‘寒骨洞’,此后便再无记述。
虽说八仙阵能暂时解决襄阳府的问题,但却不能解决赵金舟尸身本身的怨气问题,因为时日拖延太久,赵金舟之怨气已然无法超度,但又不能像处理普通冤孽那样一把火烧了完事,因为这赵金舟大怨未度,强行烧其尸身的话,只能使其怨气加重,更不好处理。有介于此,张三丰便决定将赵金舟的尸身放置于一个叫“寒骨洞”的山洞之中,相传此洞大阴若水,其阴气强度是一般的山东或巨阴池所难以比拟的,虽说冤孽有“嗜阴”的特点,但若将大怨之孽置于此洞,洞内过强的阴气无异于降低了冤孽对外界阳气的耐受程度,一旦适应了寒骨洞中的阴气,冤孽主观上便不会踏出洞外一步,日久天长,其怨气亦可渐渐消散,也不乏是一种欲擒故纵的好方法。而负责在寒骨洞看守这个“赵金舟”尸身的,则正是那个言尚道士。
春秋伊始,大周王室衰微,中原的一百多个小国各自为政自给自足,日子过得不亦乐乎。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一些温饱思淫逸的小国的王室开始信服墓葬对于后世子孙甚至国家兴衰的影响,开始盲目地将国兴家旺的希望寄托于王公的墓葬,并不惜花重金聘请一些民间能人参与墓葬的设计与建造,不少民间术士因此大发横财,其中不乏一些国库杀手级的人物,有不少小国就是因为造大墓导致国库空虚,被其他国家趁机铲平的。
春秋早期的王墓,大都是箱墓,就是墓室四周直上直下,像箱子一样,整个墓室上方的封土重量全部由墓室中的木质柱子承受,在适当时间内,这种设计的确可以聚敛大量的阴气,保证墓主尸身不腐,但时间长了却很容易坍塌,一旦有地震就更不用说了。到了春秋后期,陈国人卞矶发明了一种斗墓,地上占地面积与箱墓差不多,但墓室四壁却是倾斜向下的,整个墓室就像舀米用的斗一样。比起箱墓而言,斗墓的承重设计由柱子变成了木质框架结构,在承重能力、抗腐蚀性与抗震性等诸多方面都有了质的提高,且工程量小造价低廉。除此之外,斗墓还有一个箱墓所不具备的特点,便是可以借助四壁倾斜的特殊结构让死者怨气得以快速发散。也不知道是卞矶真的水平超前,还是本着省时省力的初衷误打误撞,但不论如何,在那个尚无超度一说的年代,散怨这种优势对于王室宗族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此后,劳民伤财的箱墓被迅速淘汰,而物美价廉的斗墓则一直风靡到了后汉时期,甚至说中原地区的盗墓贼都将自己称之为倒斗。
到了后世,随着中原的统一,各朝各代综合国力的提高与生产力、建筑技术的发展以及道术、阴宅风水理论的最终统一,斗墓的设计理念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在道术圈子里,斗墓发散怨气这种误打误撞的功能却并未被遗忘,既然上大下小的结构能够发散怨气,那么上小下大的结构能不能封禁冤孽呢?相传唐初,陕西安康曾有一处古墓遭盗,因墓址所在地为聚阴池,故冤魂肆虐无人能治,后来一个叫柴芳的道士在正午时分指点百姓将古墓改造成了一个反向的斗墓,并在墓底放置了大量属阴的礞古粉,冤孽果然没再出现过。此后又有不少人利用相同的方法治往冤孽,事实证明,反向的斗墓确实也具有相反的功能。时至明初,茅山派将此法正式编入最新版的《茅山术志》并起名喇叭瓮,虽说此法得到了茅山派的首肯,但因其工程量很大,所以在具体法事中并没有多少人真正采用。此刻这个地洞,在视觉上是具备喇叭瓮的结构特征的,而且这种天然形成的倒喇叭洞穴在规模上要比人造的大出不少,封禁冤孽的效果势必也与那些人工喇叭瓮有着质的不同。
修真入道,最大的目标无外乎成仙,除了修真、炼丹这些传统的修仙理论方法之外,还有一种被广为认同的成仙理论便是“十善为仙”,意思就是说十世的善人便可修成仙果。这种说法无异于大大降低了成仙的门槛,言外之意哪怕是普通老百姓,只要当十辈子的好人也能成神仙,就当时的修道圈子而言,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