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痛入骨髓的痛!
梵纳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仿佛要融化了一般,火辣辣的直钻心脏。
身体疯狂扭动,他像条垂死的虫子,拼死挣扎着。
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眼睛就从干涩直接变成了一片漆黑,没错,他眼睛里的水分在弹指一瞬间就化为了蒸汽,彻底消散于无。
他疼晕了过去,但旋即就被炽热的火焰刺醒了大脑,他几乎无法呼吸,随着每一口空气的摄入,都伴随着油煎火燎的感受进入气管,摘胆剜心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
地是烫的,天是火热的,空气都是火辣辣的。
轰!
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一道通天的火柱瞬间将他淹没。
“啊啊啊啊!”
梵城东部有一条街道,靠近护城河与贫民窟,这里就是人们常说的“金窟”,梵纳那晚带回来的女人就来自这个地方。
劳劳德走在破旧的石板路上,两边莺莺燕燕的,粉红色的光芒被随便抛洒着,就像弥漫的红酒气,让他一阵失神。
无数的粉红色小店外都站着几名袒胸露乳的火辣女性,撩拨着葱指,舔着嘴唇,迷离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魅惑着一个个来找乐子的大汉。
有穿着整齐衣服的生意人,有未擦去灰尘的苦力,也有坐着马车带着圆顶帽的上流人士,总之,在这里他们混在一起,然后又分散到各个店中。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这里是夜天堂。
劳劳德一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这位老先生!”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连忙回头,刺鼻的胭脂味扑面而来,就像这噬魂入骨的魅惑声,直往心里钻。
“哎呦!干嘛那样瞪人家!”
“我的胸好看吗?怎么老盯着它?您这样大胆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好看……”
“好看想试试吗?进来陪我坐会儿?像您这样有味道的人现在的妮子可喜欢着呢!”
要是能试试就好了,劳劳德偏头,强迫自己的眼睛从这个豹纹女郎的胸口上移开。
可刚一移开,他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起来,哎呦呦!看看那边的几条腿,啧啧啧……劳劳德干脆闭上了眼睛。
“您怎么闭眼了?”豹纹女郎笑意更甚,直接腕上了劳劳德的胳膊,用胸口不停摩擦着。
“我没钱。”劳劳德感受着温润,心痛道。
“没钱!?”
豹纹女松开了手臂,遮住了胸。
“老不死的!别挡道了,影响老娘做生意!”
“真晦气!”
“穿的人模狗样的!”
劳劳德落荒而逃,但却怎么也甩不掉身上的香气,就像这条脏乱的街怎么也甩不掉啃家具的老鼠一般。
他刚刚就看见一只老鼠钻进了下水道中。
摇了摇头,步子缓了下来,他拐进了一个漆黑小胡同中,就在这时,突然的咒骂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滚开!老头!”
透过稀疏的粉色光亮,劳劳德在地上看见一个被包裹在乌黑棉被中的人,头发蓬乱的就像鸟窝,和杂乱的胡子连在一起,露出一对恶狠狠的眼睛。
闻着乞丐身上的臭味,劳劳德心绪稍平,不知怎么的,相对于那些香味而言,他在这种味道中更惬意。
“滚开!”
乞丐又骂了一句,眼神更加凶狠了。
叮铃!金币砸在破碗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您真慷慨,这位老先生,在那些豪华的大街上像穿成您这样的只会打我们这群乞丐,看外面那辆马车上的人,穿得比您好,但他看见我肯定会踹我一顿。”
劳劳德默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梵纳,不正是这样吗?
白天是一潭清水,到了晚上就变成污水,什么东西?什么狗东西!
劳劳德本来还有没教育好梵纳的一丝愧疚,但现在,他只剩下满腔怒火。
劳劳德走出了胡同,向着街道另一旁走去,挤进了一堆人群。
叫叫嚷嚷的,他什么也听不清,一双老眼却看清了人群中央的一个大牌子。
这是一个卖赌票据的分点,李老虎与梵纳的赌局如今已经炒火了整个梵城,同时衍生出了更大的赌局。
那就是李老虎与梵纳谁能赢的赌盘。
像这样的小贩卖点,整个梵城就不下三十个。
撕扯着身边的人,劳劳德苍老的脸上浮现了一股狠劲,他扬起手中的布袋。
“兔崽子们!都给我滚一边去!我要买梵纳伯爵!”
声音嘶哑,但却苍劲如雷,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人群先是一愣,全场陷入了寂静,随后自动散到两边,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劳劳德。
“我买梵纳伯爵赢,我要买他二十六个金币!”
依旧鸦雀无声,似乎整个街道都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