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暖的月光曝晒着校场湿润、残破不堪的地面,下午天生天霸一战,段冥愤怒介入,冰封全场,弄得这个历史悠久的大校场不得不翻新重修。
“天霸,你怎么如此冲动?这点气都沉不住,之后如何能够成就大事?”书房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段冥严肃阴沉的脸庞吓得天霸有些不敢抬头直视,恐怕也只有他的父亲能够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产生一丝忌惮。
“段天生这个废物,装模作样,我就是看不惯他笼络人心,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明明是一个连气门都打不开的普通人,凭什么能够凌驾于我之上?凭什么能够击败连我都无法击败的敌人?我不服气!”
天霸语速讯快,越说越激动,胸中仿佛有一种堵塞的委屈,只有通过如此大声、倾尽全力的咆哮才能平息、宣泄!
“住口!”猛然间,一阵寒意淋在天霸身上,让他诚惶诚恐的站的笔挺,不敢出声。
“天霸啊天霸,父亲机关算尽,整天操劳为的是什么?我天天和养老院那群老不死的纠缠;又一意孤行把我自己的亲弟弟送去后山种树,我为的是谁?还不是你段天霸!”
“而今你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在敌人面前暴露你的手牌,甚至连“玄流暴瀑”都暴露了!你这冲动的毛病何时能够改掉?你怎么不想想,只要那废柴被送往相王府邸,这门中的弟子不都顷刻之间便要全都仰仗巴结你这个未来的段门门主?”
“这…”天霸自惭形秽,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看来自己这一次的确是过于冲动了,不但将杀招底牌暴露在对手眼下,自己的冲动鲁莽,在众多弟子之间的口碑和好感度估计也下跌了不少。
“孩儿知错了…”
“哼,知耻而后勇,记住!韬光养晦、尽量使敌明我暗,这样才有胜算!”段冥无奈摇头,这水属性的武者通常性格都是息怒不行于色,如冰先生这种高深莫测的之辈,哪一个不是言语冰冷、内藏玄计?自己的天霸怎么如此纠结于这个莫名其妙崛起的段天生?
他却是不知道,段冥自己的兄弟向来与世无争,二者之间也没有什么冲突,从来都只有段冥算计冥仁,他怎么会明白天霸这种被一个从小认定是废物的兄长将自己从高出拉下的失落感?并且对方还是无意之为,根本不想和他争个高低,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对手永远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将自己无限次的比下,自己的实力在他眼中几乎微不足道,甚至不被重视!
说句难听的,这种感觉就是对方无限装B却偏偏不遭雷击,而自己…明明刻苦努力却不如对方装B,反被对手用雷击…
“不过这一次也不算毫无收获,没想到天生此次古地返回,实力又增进不少,而且看他模样仍旧游刃有余,这可不好办啊,正好提醒你这小子,不要再废柴废柴的叫别人!轻敌可是犯了兵家大忌!”
段冥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墙上的画像,上面是历代段门子嗣的手印掌纹,整齐罗列成排,他盯着段天生的掌印端详良久,深沉的说道:
“他已经不是我们当初认知的那个天生气门闭塞,天生天养的段天生了啦…”
“父亲,这一点您可放心!废…不,段天生的实力就目前看来,应该在我之下,至少他的底牌绝招应当是不如我的玄流暴瀑。”
“哦?你何以见得?”
天霸和段冥走到先前两人武斗的场地,指了指他一击玄流暴瀑打出的那个深不见底的坑道。
“父亲你看,他并不敢正面接我的“玄流暴瀑”,并且我这一击入地数尺,穿透力、攻击速度和精准度都十分恐怖!而他那招类似弓箭的武技却仅仅只是削去一个屋檐小角。”天生略带自豪的说道,这个深坑犹如他的勋章一般,说明了自己的水平,体现了自己的实力。
段冥依旧是无奈摇头,这已经是他今夜的第三次摇头了,这个举动显然让天霸不太适应。
“天霸,说句实话,你在武技天赋方面却是有些门路,可在洞悉观察、人情世故这方面,真是远远不如你的兄长…”
天霸顿时语塞,他原本又想生气,却强制将怒火压了下去。此举总算是让段冥的脸色略微好转了一下,他双手放后朝着先前巨雷号角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后山山脚下的一处森林,顿时天霸大惊失色,双眼爆出,难以置信的死死盯着地面。
“这…这怎么可能?”
只见这里的地面深坑凹陷,焦黑一片,碎了一地的石子岩块!并且地面十分整洁,一片残叶的灰烬都没有留下!
“你的玄流暴瀑乃是直击地面,威力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而天生这招武技不仅可以长时间的维持斗气形态,并且从校场一路飞至此处,仍有如此威力,如此你还敢说他的杀手绝技不如你么?”
天霸恨得咬牙切齿,自己先前已经连番输阵,好不容用绝招找回一些自信,如今却又功亏一篑!难道自己就真的不如这个段天生么?
“怎么了?刚刚和你说要沉住气,你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