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夏,新城的建造使得长安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身白色素衣的杨墨显得干净利落,径直来到皇宫的东侧门。
“司骑参军杨墨,有事找马公公。劳烦通报一声。”杨墨垂下衣袖,顺手递给守卫士兵一块银饼子。
在当时,银子并不是主要流通货币,但市面上也有用银子做生意的。由于我国极少产银,所以银子一直是稀缺之物。虽官方制定了银子与铜钱的兑换比例,一两银子兑换一贯五铢制钱,但民间的兑换比例要比这高出许多,银贵而铜贱。
杨墨自然不能提着一堆铜钱去贿赂站岗的士兵,所以塞给的是银子。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磨互推。时间不大,马公公就赶到了。
马公公引着杨墨进了皇宫,杨墨边走边说:“马公公,客套话就不说了。我想见退早朝的陛下,还请公公指点。”说着,杨墨偷偷递给马公公一块金锭。
“这可使不得,杨参军是袁公的弟子,又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马公公嘴上客气,手却悄悄接过金锭。手一翻,变魔术般的就把金锭化为虚无,看得杨墨暗暗赞叹。这货当太监可惜了,如果在街上演个‘魔术现场秀’什么的,定能火遍大江南北。
“杨参军,那条便道就是每天陛下退朝后路过的,今个陛下因为突厥的事很生气,杨参军得小心着点。”马公公小声的说着。
“谢马公公,杨墨日后定当重谢马公公。”杨墨心道,真是宫里有人好办事啊!马公公这条线得拽住了。
马公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杨墨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一身雪白的长衫,袖口,衣领处镶着金边,腰间系着一条墨绿色的腰带,整个人显得清新素雅,文质彬彬。杨墨就是想要表现出一副文人的样子,让人联想不到这样的一个文弱少年会杀人。
杨坚与独孤皇后坐在轿里正在闲谈,独孤皇后正在劝慰杨坚不要轻易动怒。
今日早朝,高顈、杨素等一班大臣向杨坚奏报,突厥有出兵南下的举动。杨坚正在陈朝布置兵力,准备消灭这个心腹之患,哪知突厥又起兵衅,令杨坚恼怒不已。
“陛下,前方有一人跪在路旁。”侍卫禀报。
“嗯?过去看看。”杨坚掀起矫帘向外观看。
独孤皇后也好奇的问杨坚:“是谁?竟然在这种地方见陛下?”
“有些远,看不清,过去就知道了。”
杨坚撩开轿帘,笑道:“呵呵,这不是去剿匪的杨墨吗?怎么跑这跪着来了。”
“臣杨墨拜见陛下,臣有事向陛下启奏。”
“嗯,这样吧!随朕去文萃阁,到那再说。”
文萃阁是杨坚看书,批阅奏章的地方。杨墨知道轿上还有独孤皇后,轿刚一落地,杨墨又连忙给独孤皇后施礼。
独孤皇后见杨墨神情儒雅,文质彬彬,首先就赢得个好印象。
“说吧!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情?”杨坚看了杨墨关于剿匪的奏折,对于杨墨不贪功,把功劳都让给张溪感到十分满意,而且剿灭了一伙常年盘踞山里的土匪,而无一人死亡的结果,更是表示欣赏。所以,今天杨坚在早朝虽有些烦恼,但依旧对杨墨和容悦色。
杨墨连忙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启奏陛下,臣杨墨触犯了国法,今日是来请罪的。”
“哦?说来听听。”杨坚没在意,独孤皇后却是很好奇,这个文弱如书生般的孩子如何触犯国法?
杨墨便把整个的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以杨墨前世今生几十年的文学功底,把一件事情加以情感上的描述,虽不至于把二位千古模范夫妻说落泪,但也起到了看完人间悲剧的效果。
杨坚阴沉着脸,独孤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自己的大儿子被人家告了一状,俩人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去把太子喊来。”
独孤皇后为了让气氛不太过于尴尬,就笑着对杨墨说道:“杨墨,你今年多大?”
“回娘娘,臣是天和元年生人,今年十七。”
“哦,比英儿还大三岁呢。你师傅没给你娶妻吗?”其实独孤皇后就是想缓解一下气氛,没话找话闲聊,这里是杨坚的书房,是一个比较私人的地方,说话也就可以随意了些。
“回娘娘,臣认为娶妻是慎而又慎的事情,所以至今尚未婚配。”
“哦,慎而又慎?说来听听。”独孤皇后看了看杨坚笑着说道,杨坚也撇了一眼杨墨。
“臣自认自己的心太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所以对于娶妻一事才严谨慎重。”杨墨答道。
独孤皇后惊异的看着杨墨,心中反复重复着杨墨所说的,‘心太小,只能装一人。’的话。
这位死后被冠以文献皇后的独孤伽罗,自嫁给杨坚后就展现出其巾帼不让须眉,果敢善断的政治家气魄。在杨坚立隋称帝前,就曾犹豫在篡权与做权臣之间。独孤皇后果断派心腹入宫向丈夫进言:“大事已然,骑兽之势,必不得下,勉之!”她吸取了宇文护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