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贺无道的脑子还真不是白长的,在那样的情势下,一句话就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前脚刚走,众人便也相继朝着江洋先前离开的方向疾驰追击。
这个时候,慕容言却是悄悄勾起一抹嘴角,而后奔着一个方向径直而去。
殊不知江洋才钻进山林没多久,就遇见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他玩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怎么也没想到,黄雀之后却还有猎人。而眼前横空杀出的两个“猎人”,正是自从进入流芳岛,便没人见过的聚富海钟离浩和秋白!
这两个人很有意思,看上去轻浮好动的钟离浩,心思却是沉稳缜密。而瞅着儒雅喜静的秋白,反而是毛躁冲动的性子。若刚刚不是他情急之下露出了马脚,江洋必然会一头撞进他们二人布下阵法陷阱。
此刻江洋已然将当初从范篱手里要来的小船法宝收进储物戒指,而那仙莲与仙婴,则早早就被他收进宝刀四尺里面的空间。他站在一棵参天巨树旁,一手扶着刀柄,一手按着额头,脸上满是无奈头疼之色。
“老子早该想到最难缠的对手,应该是一直藏身暗处的你们呐!”
一头金发的钟离浩笑了笑,“我们也早该想到,最后能夺得至宝的人是你。你的手段再一次说明了,在实力至上的修真界,智谋同样至关重要。”
“老子还真是奇了怪了,你们分明一直没有现身,到底是咋掌握红湖那边发生的情形的?难道你们是用了某种极其牛比的隐匿之术,一直就藏在我们身边?”
对于这一点,江洋确实是十分好奇。黄雀后面的猎人,并不是谁都能做的,其中最难的地方,就是在无法预知谁能够夺得仙莲元婴情况下,根本无从守株待兔,半路截杀,更不要说还能再江洋逃跑路线的前方提早设下埋伏。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而钟离浩与秋白却又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此地,显然是有某种连道魔十二宗都难以企及的手段。
钟离浩似乎觉得就算刚才秋白冲动误了事,但他们两个人联手也足以灭杀江洋,所以倒挺有闲情逸致耐心解释。
“就算再高明的隐匿之术,也根本难以在如此之多的同阶之辈身边,一连隐藏数日。我们之所以能够清楚的掌握红湖那边的一切,主要还是靠它!”
说着,钟离浩忽然向天空某处一指。江洋顺着它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处树杈上,正立着一只毫不起眼的灰色小鸟,也就巴掌大小,唯一能让人愿意多看一眼的地方,也就属那双眼睛了,很明亮有神。
江洋一愣,这样的小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难道……
钟离浩见到江洋惊愕的表情,轻笑道:“这种鸟名为‘灰鸪’,在你们这块大陆上,只有我们聚富海拥有。灰鸪的成长极为不易,所费财力物力几乎不亚于培养出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而且须得等到它成年,以修士心血浇灌它的双眼,才能令其认主。然而灰鸪认主之后,除了等同于主人多了一双能够四处飞翔的眼睛之外,再无其他用处。”
“也就是说,你们这两天就是通过这只鸟,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江洋万分惊诧的问道,直到现在,他算是深刻理解修真界之大无奇不有的说法了。甚至因为灰鸪的神奇,他都忽略了钟离浩那一句奇怪至极的,“在你们这块大陆上”!
钟离浩答道:“并不是我们,而是只有我能够‘看见’你们的情形。因为秋白师弟的那只灰鸪,这两天才刚刚达到成年的标准,尚未来得及令其认主。”
江洋闻言忽然狠狠咽了口吐沫,眼睛直直盯向秋白!如果此地有云天寨的人在场,一定知道,这是每次打劫之时,江小爷看见“肥羊”才会露出的表情!
秋白虽然不清楚这些,但也是被江洋盯得有点头皮发麻,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江洋忽然说道:“哥们儿,咱俩再赌一次如何?”
秋白一愣,想起当初输给他那件“山河印”,当即脸色一沉,“你想赌什么?”
“我就用仙莲元婴,赌你那只还没认主的灰鸪!”江洋说道。
钟离浩听的一乐,“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们赌?”
江洋咧了咧嘴,“还真不是老子吹,要是我不主动把那仙莲元婴递到你们面前,你们就是杀了我,翻遍我的储物戒指也找不到,信不?!”
钟离浩见他说的如此自信笃定,不禁眉头一皱,与秋白对视一眼,而后才试探的问道:“那你说说怎么个赌法?”
“简单,你们不是要拦路打劫吗?只要能把我打服了,受死之前,我一定把那仙莲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而且绝对不会玉石俱焚的毁掉我手上的储物戒指。但我要是能让你们服了,或者说咱们在流芳岛上期间,我要是能让你们放弃从我手里抢夺仙莲,秋白就得把他那只灰鸪给我!怎么样,公平吧!”
一语说罢,江洋见钟离浩和秋白二人眼神一阵闪烁,显然是犹豫不定,便接着循循善诱道:“反正你们终是要杀我夺宝的,这对于你们来说,不过就是在杀我的过程中再添点乐子嘛!根本就是白占便宜,还有什么可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