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正待上前,许褚手掌抓向陈翎。
许褚实在是气不过了,若是陈翎那日上门之时,不以诏书示己,自己就不会整日整夜的,伤心好长一段日子。而这些全落在陈翎、陈震、曹性三人眼里,陈震或许不会偷笑,曹性忽略不计,但陈翎,他的性情极其恶劣,暗地里肯定嘲笑过自己!
许褚有种恼羞成怒的冲动,周泰虽然不多说话,但人不错,是值得一交的朋友;陈震年少,却也不以自己鄙陋,很谈的来;只有陈翎这家伙,平常接触说话虽然客客气气,但在他骨子里,就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派头,自己虽然愚笨,却还能感觉得到。
陈翎风轻云淡的侧身躲过许褚袭来的手掌,含笑看着许褚。
许褚微一怔,他从不知陈翎竟有如此身手。当时被孙策追砍,陈翎狼狈逃窜,他可是看在眼中,根本就没有去仔细想上一想,其中的意味。这也是孙策名声不显的缘故,在许褚手下没几合,就败退了,在许褚料想中,孙策也不过如此,难怪陈翎能够撑到他的到来。至于后来与孙策对练,许褚开始欣赏孙策为人,但也没有联想到陈翎身上的异常,时过境迁,谁还记得那么多。
旁观者中张辽、周泰两人看出陈翎脚法敦是了得,换成自己上场,许褚这一抓很难避得如此潇洒。
许褚正待继续,宋宪已经过来了。
宋宪喝了声道:“大个!让本将来会一会…”
许褚恼怒,沉身侧肩一个冲撞,宋宪根本退避不及,仅仅用双臂护住胸膛,“嘭”的一声,跌落出去,翻滚了几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指着许褚颤道:“你这个匹夫!…”说完支持不住,又摔倒在地上。
众人的目光从宋宪身上收回,移向许褚,此时才觉得许褚这人,真的是勇力非常啊。
其中当然不包括周泰、陈震、陈翎三人,周泰与许褚两人早晚对练,深知许褚天赋神力,一般人在他面前,简直彷如童稚小儿,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陈震么,从陈翎竟以假诏书来招揽许褚,就觉着陈翎此人神秘莫测,许褚的表现,确实值得如此行事。至于后面一系列由诏书带出来的事项,陈震深深叹着,世上有如此多的巧合吗?
许褚转回面对陈翎,双目之中熊熊燃烧着,陈翎见之,叹道:“仲康!何必如此!?”
许褚大手一指,喝问道:“陈翎!为什么?”
陈翎暗忖,许褚乃是忠义之人,我制假诏才得以揽之,这种事本应阴私秘藏,待得将来时机成熟,告之于许褚,彼时木已成舟,许褚能奈我何?
现在魏越糊涂,一口道破,许褚激荡之下,连屠数人,若不阻之,吾岂不步其后尘?
陈翎遂缓缓说道:“仲康休怒!请听我一言:…”咂摸着,这句怎么这么耳熟?
“昔日桓、灵之世,”还未说出口,陈翎便打住了,眼珠无辜的望向满面怒意的许褚,咳了声接着说道:“仲康有黥布之才,项羽之勇,当世豪杰,我为主公温侯举荐征辟人才,仲康自是首选。”
好话人人爱听,许褚也不例外,陈翎把他比作英布、项羽两人,那是高看他了,许褚脸色缓和下来。
“然而当时,我身为主公麾下一小小门下督,自知力不能逮,才出此下策,还望仲康海涵!”陈翎说着的同时拱手向许褚深深一躬。
许褚怒气未气,再次问道:“某虽是粗人,诏书怎能作假,陈翎你视当今圣上为何物?心中可有忠诚之心?”
陈震听得心有戚戚,许褚此言不假,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一同站出身来,斥指喝责。
陈翎环视周围诸将,只怕只有许褚、陈震两人才会如此,张辽、周泰两人默不作声,余者皆哂笑。
好一个虎狼之处,好一窝叛逆匪徒!
吕布原麾下诸将,看过董卓在朝堂之上,视汉帝如草芥,说换就换了,心中对汉帝的敬畏之心早淡漠;而周泰、许褚、陈震之三人却是不曾有此经历,心中还存着“天君地父”的观念,这些都不是一日就能改变得了的。
陈翎心中哀叹,郑重说道:“仲康所言甚是,翎自做下此事以后,夙夜忧叹,每每思之,愧对圣人诸贤,自知罪大恶极,天不能恕,地不能容,只能闭关思过了!”陈翎说完,拧身急奔,头也不回,就准备逃走。
这一切不好解释,也解释不清,许褚已经身在吕布这一方,这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与周泰、陈震两人相交以来,许褚过得颇为舒畅,陈翎估摸着,许褚现在也就是发泄一下情绪,不会就此回老家去的。
陈翎举步一走,许褚本来有些降下去的怒气瞬间点燃,看着陈翎疾驰的背影,抢自周瑜的羽扇斜插在后襟处,提溜着衣袍,露出晰白瘦腿,许褚越发忿怒,大喝一声,“陈翎,你往哪里走!?”蹬蹬的跟着陈翎后面直追上去。
众将皆哑然,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陈翎能言巧辩,那是一等一的人才,武关相处不久,陈翎便展露出牙尖舌利的特点,更别提一直陪伴左右的陈震,对陈翎的了解更深。他还一直以为陈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