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翎排兵布阵,令许褚为中军,周泰前军。
随后骑一白马,衣袖飘飘,身形逸致,手执羽扇,策马出,驱之城下,仰望城上。
此刻城楼之上,旌旗无数,每隔三步站一人,五步之内便是一哨。
而居中一个矮个老者气度不凡,层层侍卫护佑其左右。
旁边伴一身形清绝之人,他面容隽秀,颏下有几绺长须,双目顾盼间似有精光闪现。
陈翎暗忖,此人不知是谁?这种气势,这种风范,顶尖谋士、一流军师也莫不过于此。
陈翎端坐马上拱手开口道:“温侯吕布麾下陈翎陈子仪,见过沛相袁公!”
袁忠于城楼之上还礼,开口道:“不知汝来相县,所为何者?”
陈翎轻笑一声,反问道:“袁公所见,难道还要在下细说?”
袁忠愕然,昨日见陈翎于东城外安营扎寨,与陈宫商议,见其军少,甚为藐视。待得营盘起,错落有致,方知对方军中必有高人。袁忠自思袁术袁公路与陶谦尚未撕破脸开战,对方来意如何,尚不得知。今日遂问之,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结果,随即怒道:“吾为陶公守牧一方,公路与陶公有旧,你难道想强攻相县不成?难道不惧公路责罚?”
陈翎笑道:“袁公糊涂!袁术与我何关,我主乃是温侯吕布,并非袁术!”
“再者,谁说一定要强攻?若是袁公卸甲归降于我主温侯吕布,也不失为一良策。”
袁忠气的双手打颤,胡须乱抖,嘴中酝酿了半天才骂道:“你这竖子!…”相城并非小城,城中士卒也有数千,城坚兵利。陈翎军势如何,一目了然,此刻口出狂言,要袁忠投降,真正是岂有此理!
袁忠还想再说上几句,教训下无知小儿,此时陈宫从旁出而笑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将军难道不通兵法么?”
陈翎眼见袁忠有癫痫之状,心中正暗喜,不料有人出语帮衬袁忠,遂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陈宫答道:“不才,陈宫陈公台!”
陈翎心神一震,陈宫陈公台!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他在这里做什么!!
陈翎脸上神色,陈宫瞧得分明,奇而问道:“莫非我陈宫之名,汝闻之?”
陈翎哀叹一声,陈宫陈公台啊,一流的军师,原本吕布的标配谋士,一文一武,在兖州杀的曹操屁滚尿流,若非吕布一意孤行的话,整个世界都会不一样。此时么,名声不显,陈宫奇怪自己如何得知,也在情理之中。
陈翎向上凝视陈宫,拱手道:“虽未见过,却闻名久矣,想不到会在此地见到公台兄!”
陈宫向着城下陈翎还了一礼,自嘲道:“想不到我之名也能闻达天下哉?”陈宫心中以为是曹操一事被人所知,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陈翎苦笑,抓瞎呀,本来就一个袁忠的话,自己兵卒是不多,但强攻之下,还是很有希望拿下来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就非常不妙了!陈宫在此,肯定会帮着袁忠守城的,袁忠此人毫无事迹可表,但陈宫这一流军师的谋略,自己可承受不起。若是自己能有十倍的兵力,还可尝试一下,现在么,陈翎心中念叨着,这,这如何是好?
回首许褚、周泰二军,已经准备就绪,就等陈翎劝降不成,全军攻城。陈翎暗忖,攻与不攻,现在这种情况,实在难测,可自己筹划至今规划,难道就因为陈宫此一人,就此夭折哉?
呵呵一笑,劝降就不必了,陈宫死忠之人,虽然未必真心侍奉陶谦,但此刻想说服其来降,可比吕布听劝,皆不可得!
陈翎略有拱手,在袁忠、陈宫两人不解的目光中,拨马就走。
回程面向众士卒,见他们正眼睁睁望向自己,士气竟然不错,呵呵…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翎自忖此刻不能退避三舍,若是一退,士卒们不明真相,以为我怕了,再想鼓舞起士气来,可是相当的难。要知道,若非许褚汝阴城外一战,这些士卒根本没有可能如此气势如虹,虽没有读过兵法,但是个人都会明白,围城战是非常艰难的,没有几倍的兵力都属痴心妄想。
现在则不同,汝阴一战余生者,都见识过许褚猛兽般着碾压敌军,手无寸铁之下,对方竟不能伤其分毫!
许褚没有铜铃般的大双眼,但也不小,此刻见陈翎回马,手提九耳八环象鼻刀,携周泰迎上前来,不等陈翎说话,便兴奋开口道:“子仪,全军整军完毕,我就此出战如何?”
陈翎于马上摇头,随之翻身下来,将缰绳交予亲卫,羽扇轻摇,边向中军走去,边向许褚解释道:“攻城战可没有半分侥幸,只能强攻!本来我军人少,首战乃是试探之举,次战才是重击,仲康!”
许褚稍有不快,陈翎不等他开口,接着说道:“然,城中兵力与我相仿佛,我军没有弓箭手,此为弱点所在,不过么,仲康,以你之见,相城城门如何?”
相城本是平原地域城池,西边城门出去就是睢水,东面城门却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