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画像已经拿到家里了。你回去看看中不中意,若是相中了明儿个就去那姑娘家看一看。”
“啊!我不要去。”贾羽万般不愿,说道:“爹娘,你们干嘛急着让孩儿娶亲啊,孩儿的亲事怎能随便找一个女孩家就定下了?”
贾重山苦口婆心说道:“怎么是随便找的?你娘亲可是托了一大笔媒钱让赵媒婆细心给你挑的。你娘已经细心问过了,那陈家家世不错,姑娘也算漂亮,虽比不上孟家小姐,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快快洗完澡,跟爹回去,别的不说,至少先把画像看一看呀。”
贾羽还是不愿,苦着脸道:“我跟那陈姑娘见都没见过,没有一点感情,这样的姻缘好得到哪里去?再说了,爹跟娘只听媒婆说,可那媒婆不就是到了东家说西家闺女好,长得多么漂亮,性子多么贤慧。到了西家又说东家儿子怎么不错,家里多么有钱。这里外里全凭她一张嘴在说,是不是真这样咱们都没见过。万一娶到一个不称心的,又或者女方不喜欢孩儿,到了不是都难受吗?”
贾重山笑着说:“我的儿子生得这么漂亮,又是秀才身份,姑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再说就是因为怕你不喜欢,所以才叫去你看的呀。媒婆说女方已经答应了,让你去女方家见上一面,一是去见见陈家人,让他们瞧上一瞧你有多么好,再让你和陈家姑娘见见,彼此有个印象。”
贾羽心急了,慌道:“不不不,孩儿不喜欢这样,孩儿要自己找个喜欢的姑娘。”
“你……”贾重山生气了,说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须得去!你要是非不愿意去,就自己跟你娘说,看她生不生气!”
贾羽哪敢跟娘说啊,万一把娘的身子再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大大的忤逆。
贾重山叫来伙计道:“去打水来在房间里备好,少爷要洗澡。弄影,你伺侯少爷沐浴更衣。”
“是,老爷。”弄影应了声,眼巴巴看着为难的少爷。她也不希望少爷娶不到一个可意的姑娘,可是这件事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不多时,伙计过来说水已经备好了。贾羽万般无奈,只能跟着弄影上去沐浴更衣。
……
从客栈出来,叫了辆车马贾重山带着儿子贾羽便往家赶,刚出县城门没多远,就听见面吵吵闹闹,掀开车门帘一看,见前边一队捕快带着人往这边过来,带队的是张捕头。
贾重山探出马车问了一句:“张捕头,发生什么事儿了啊,这么大动静,是不是出什么案子了?”
张捕头一抬头:“哟,是贾老爷啊。”
“张大哥。”贾羽也从马车的窗口向他打招呼。
“贾兄弟也在啊。”张捕头说道:“倒不是出了什么案子,就是死了个人,说是一个算命先生。”
贾羽一怔:“算命先生?”
张捕头说:“是呀,他还到过咱们县衙呢,那天兄弟你不是也在吗?就是那个……好像是姓蒋的吧。”
贾羽大惊,挤下车马,跑到人群中一瞧,被差捕抬着的可不就是算命蒋先生吗?贾羽大感意外,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夜里我还见到他了,跟他说了一会子话,怎么这会儿就死了?”
“咦,你昨天晚上见过他吗?”张捕头问。
贾羽说:“是啊。我……他跟我说昨天晚上米粮店的柳家接媳妇,他还去柳家吃了喜酒呢。”
“是这么一回事啊。”
贾羽即是伤心又是难受,昨天晚上明明还在一起说话来着,转眼竟是阴阳两隔。他问张捕头道:“张大哥,蒋先生他是怎么死的?”
张捕头说:“这个我们还没请仵作验尸,不过发现尸体的时候勘验了一遍,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致命伤痕,应该是自然死的。”
贾羽听了更是惋惜,心里却有些不舒服,想着蒋先生的死会不会因为给他算了命的缘故。贾重山在后面听了分明,说道:“羽儿,该上车走了,家里还有事等着你呢。”
“爹,等一等。”贾羽又问张捕头:“这个蒋先生是个外地人,在本地应是无亲无故。张大哥,一会儿你们验完事要将他送到哪里去,怎么处理呀?”
张捕头说:“即是无人认领的尸身,按例会送到义庄去。过几天或是会用个草席把他卷巴卷巴葬了吧。”
“卷个席子就草葬,尸身不是得让蛇鼠吃光了?”
“这也没办法啊,他要有家人就让人领走呗。”张捕头道。
贾羽对父亲道:“爹,这个蒋先生与孩儿有数面之缘,也曾帮助过孩儿,若让他草草葬了,孩儿心中不忍。不如出点银子买口棺材,至少让他有个安身之所,不至于死后还受鼠噬虫柱之苦。”
贾重山向来心善,赞同的点头道:“这也是应该的。”便对张捕头道:“事后要是没人妥善安置这位老先生,便买口棺材再将他葬了。帐记在我这里,到时候我派人付给你。”
张捕头忙道:“哟,贾老爷您善心,这件事儿我们一定处理得妥贴的,不会将这老人家草草埋了。”
“那好,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