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了,小空最后抿了口酒和兄弟三个离了席去办事。这时候从开席到现在还不久,内院里主人还在向宾客一一敬酒。他们趁着没人注意的空当,溜到了内宅。
要找新房,最好找不过了,房间最亮,红灯笼最多,贴了大红喜字的便是。这时候柳家的下人都忙着宴席上的事了,宅院里没什么人。他们找到新房后,戳开窗户纸一瞧,果然就是这里,可绕到门前发现有两个丫环守着,屋内又有一个随侍的陪嫁应侯着,不好进去。
赵小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笑道:“老三,你去把门口那两个姑娘引开,我们三个杀进去抢新娘,我看右边有个院门,就从那边溜出去。”
“又是我?”贾羽不想和他争辩,因为他总有理由说动自己,想了想已有了主意,向那两个丫环过去。
“你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了?”两个丫环叫住他说。
贾羽拱手笑道:“借问两位姑娘,我内急,可这里太大了找不到茅房在哪儿,不知两位姑娘可否为我指路?”
两个丫环窃窃一笑,灯火下细一瞧眼前这俊少年,头束银色莲花冠,横插墨玉飞龙簪,眉如飞凤翼,眸似璀灿星,肤白面净,唇若涂朱,当真是风神俊朗,玉树临风。说话时带着可爱又迷人的微笑,勾得她们芳心萌动,如麋鹿跳跃,不能自持。
一丫环说道:“公子要去茅房便走那边,现下天色已暗,那边灯火不明,我提灯笼带公子去吧。”
贾羽喜道:“那就劳烦姑娘了。不知可否再借我几张草纸?”
另一个丫环马上说:“我去拿与你。”说着快步小走拿草纸去了。
贾羽与两个丫环一路闲谈到了茅房,赵小空三人则趁此机会闯入新房,不等随侍的陪嫁叫出声来,赵小空已经一个箭步过去捂住她的嘴。
坐在床上盖头遮面的新娘听到动静,问道:“怎么了?”
赵小空笑道:“嘿嘿,没怎么,就是让你今晚做不成新娘。”
新娘乍一听到男人声音吓了一跳,要掀开盖头大喊,却被马大虎一掌给拍晕了。法空将盖头塞在新娘嘴里不让出声,又把丫环打晕。三个人拿出藏在衣服里的绳索一捆,用麻袋一套,马大虎扛起新娘说道:“成了,快走。”三人溜出房门,将门掩好,便向右边的下人进出的小门溜去。
贾羽装模做样从茅房里出来,一见两个丫环还在附近吓了一跳。两丫环迎了上来,问道:“公子解决了么?”
贾羽尴尬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呀?”
一丫环说:“还未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不知可否告知我们?”
“是啊。”另一丫环忙着点头,满念期待的看着他。
“这……”贾羽只好随意报了个假名字打发她们走,自己赶紧去寻三个兄弟。哪知刚走到一半,就听宅院里一声惊叫:“不好了,少夫人被人劫走了!少夫人被人劫走了!!”
贾羽立刻加快步子向宅院右边跑去,迎面撞见了几个院子。
“你是什么人?站住!”
贾羽一惊,调头就跑。
“站住,哪里跑!”
贾羽左逃右蹿,心想这要是被抓住了,再找看守的两个丫环一问,他们指定认定自己与偷新娘子的有关。到时候往县门里一送,虽说只是闹着玩,会把新娘子送还回来,少不得也要挨顿板子,甚至可能更严重。
这时候他看见一处房檐的阴影下有人向他招呼,贾羽还以为是法空他们,跑过去一瞧,竟是那算命的蒋先生!
蒋先生看到贾羽后,马上喊道:“快跟我走。”便往那房舍间的隙道里钻了进去,到了一面院墙下,抓着贾羽用力扔上了墙头,自己则爬上旁边的石榴树,借着树枝跳出去了。
一路跑了好远才慢下来,贾羽问道:“老先生,你怎么在那里?不是做贼的吧。”
蒋先生露出黄牙笑道:“嘿嘿,你才是做贼的,你们四个合着伙偷新娘子的事我都看到了。”
贾羽吃了一惊,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
蒋先生笑着说:“我是去那里混顿大席吃,没想到在席间看到你了。我看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一直跟着你们。”
娶亲这样的大喜事,一般人家里都会变得大方些,分发些粥米给穷人乞丐也是有的。大户人家虽说不会让生人随随便便进去吃席,可蒋先生却不同,那日除妖之后在县衙门里蒋先生是进去说过话的,当时柳家老爷也在场,自然记得。今天他柳家娶亲,蒋先生说要进去讨个喜吃顿酒,柳老爷慷慨就同意了,反正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
贾羽奇了,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破我们,加以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那姓柳的老爷我又不认识。”
“……”
蒋先生说:“我瞧你也不像要干坏事的人,必是在捉弄人是不是?”
贾羽苦笑道:“先生真会算,什么也瞒不过你。”
两人走到望石亭歇了一会儿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