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昭抡和程叔两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实验楼的建设细节,范杰则带着表妹宪楷在石景山下家属区走了走!
“表哥,你在这里开这么一家公司,只是办实业这么简单吗?”宪楷侧着头看着范杰,灵动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办实业还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你表哥我弄这么一家公司,无非是想攒点私房钱罢了!”范杰脸上露出一脸的无奈!
“表哥!”宪楷娇嗔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华美公司表面上看是一家企业,可是从这些员工的身上都能看得出军人的影子,甚至于有不少带着湖南口音和东北口音的汉子身上都带着枪,在四处巡逻着!这事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家属区的最后一排房前,从房子里面能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一声声的稚嫩的声音传到范杰的耳朵里,他的脸上很自然的扶起了笑容!
宪楷好奇的从窗口向里望了望,转头惊讶的问道:“表哥,你们竟然在这里建起来学堂?”
范杰很享受表妹现在的这种惊讶神情,他解释道:“巧儿,你有所不知,我们整间华美北方分公司拥有职工在千人以上,光是这些人的适龄上学儿童就有一百多人,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每天无所事事,就在这里玩泥巴吧!所以专门让程叔在城里重金聘请了一个先生来这里教孩子们读书,也算是尽我的一份心力吧!”
“恩!”宪楷点点头,站在窗口仔细的听着里面的教学,半天之后才拉着范杰走了开来!
“表哥,我怎么看,你这里教的都是一些旧式学科,新的一些西式学科,这里面根本没有啊!”宪楷一脸认真的对范杰说道。
范杰点点头,一脸的无奈:“说实话,我也想给孩子们一些西式教育,可是真正懂得西式教育的老师哪儿又那么好请,人家个个都在城里的大学任教,谁有心思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叹了一口气,范杰接着说道:“我倒是想去请一些快毕业的大学学子来这里任教,可是这些个学子们个个心比天高,哪有人看上我们这么个偏僻的小地方,人家每天不是上街示威游行,就是聚在一起大谈政治时局,现在的年青人啊,有多少让肯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做些事情!”
范杰的一席话,说得宪楷脸上都有些发红,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样吧,表哥,以后我常来你这里转转,尽可能的带些同学过来,给孩子们讲上几堂课!”
“可以吗?”范杰一脸的惊讶,然后他又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毕竟你还要上课!”
宪楷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表哥,我现在已经是第二年读硕士了,课程没有那么紧张,这点时间还是能够抽出来的,而且导师也很鼓励我们多参加一些实践活动!”
“这样就好!”范杰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表妹,华美公司这里,你多参与一下也好,毕竟将来……”
“知道了,知道了!”宪楷红着脸打断范杰的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和范杰会在明年年中成婚,这家华美公司自然也算得上是她的产业,范杰话里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
“对了,表哥,你那里有宪值的消息吗?”宪楷马上转移了话题。
范杰沉着脸,点头道:“有一些!”
范杰抬眼看了四周,拉着宪楷进了旁边护卫队的一间办公室,关好门,低声对宪楷说道:“我专门找人打听了宪值的消息,好不容易,才绕过中央党部调查科,从顾顺章的嘴里得到了一点消息!”
“顾顺章,就是去年被捕的****高层领导顾顺章!”宪楷张大了嘴巴,惊呼一声!
“恩!”范杰点点头,说道:“民国16年,宪值离家后,在武汉考入了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参加了北伐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了***,后来她又随着参加了广州起义。起义失败后,她跟随***转入香港,与叶剑英以夫妻为名在香港生活。第二年,宪值去了上海工作,并就读于华南大学。也是因为宪值的家世,顾顺章这个****特科领导人才会知道宪值的消息的!”
宪楷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惊讶的不是宪值的消息,而是范杰竟然能从顾顺章的嘴里得到消息,可想而知,****在上海的危局到底有多大了!
“可是表哥,你几个月前,不是还跟我说,宪值在日本留学吗?”宪楷使劲平复了心情,低声问道。
“恩!”范杰点点头,说道:“也是宪值这丫头运气好,民国18年,她在上海因为参加反对南京政府示威游行和张贴标语而被局逮捕入狱。经地下党营救出狱后,被派往日本留学。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宪值在去年就回了国内!”
“啊!”宪楷又是一阵惊呼出来,范杰好奇的望了过来!
宪楷艰难的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这个死丫头,回国了,也不和家里联系,难道她不知道家里有多担心吗?”
“联系,怎么联系,又凭什么联系,”范杰叹了一口气,说道:“据顾顺章交代,宪值已经与反动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