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范杰自然不肯住在这里供人家日夜研究,所以他拒绝道:“在我看来,这里的军事化气氛更浓一些!”
有意无意间,范杰指向了海光寺的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部!
“呵呵,村上君正是直率啊,”其实日本国内有许多的文人对日本的军人政府极为不满,尤其是对五一五政变更是极为的厌恶,认为军部做的实在有些过分,这种思想在文化部,外务省等部门都是主流思想。藤江真文自然也不以为意,说道“这样吧,一会儿让吉冈君带您四处转转,租界的环境他也很熟悉的!”
范杰觉得再推脱就会让藤江生起疑心,所以他爽朗的笑了笑,侧身对吉冈正秀说道:“那就麻烦吉冈君!”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荣幸!”吉冈正秀微笑着回答道。
藤江真文见两人气氛还算和谐,顺口问了一句:“村上君打算在天津待多长时间?”
范杰皱了皱眉头,道:“现在已经七月份了,九月中旬我打算去满洲走走,差不多也就是两个月时间吧!”
“两个月,”藤江欣喜道:“不知可否请村上君给学院的学生们上几趟课,传授一下写作技巧和写作心得!”
听到这话,范杰的心底充满了警惕,不知道这是否是藤江故意来试探自己,看着满脸微笑的藤江,范杰试着推脱:“我,我现在怕是没有给大学生讲学的资格吧!”
“哪里哪里,村上君的作品《挪威的森林》一书不只是帝国的学生,就是中国的学生也十分的喜欢,您给他们上课,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人有异议呢!”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范杰微笑着应了下来,心底却对藤江恨得牙根痒痒!
“那就最好不过了!”藤江笑了笑,对吉冈正秀吩咐道:“吉冈君,一会儿你带村上君在校内四处转转,好好参观一下我们学校!”
“是,总务长!”吉冈正秀点头应道。
藤江将吉冈点头,又转向范杰,说道“村上君,您的借书证,还需要几天才能办下来,您不妨多在天津走走,天津是中国北方最大的城市,虽然比不上欧洲,但也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了!比之京都也一点不差!”
范杰心底的那根弦又紧了起来,这个家伙对自己调查的还真细啊。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波动,微笑着说道:“麻烦藤江君了!”
“不客气!”藤江真文一脸的虚伪,起码在范杰眼里看来是如此的。
范杰和吉冈正秀很快从藤江真文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范杰感叹的说道:“藤江君真是名不虚传啊!”
吉冈正秀好奇的问道:“怎么,村上君以前也听说过藤江君?”
“是啊!”范杰微笑着说道:“藤江君在旅欧日侨中也是有一定声名的人物,早年藤江君在天津与东亚医院的田村俊次院长、天津总领事馆的龟井官辅等人组织业余剧团,演出的《孤城落月》等节目,可是深受当地日侨的欢迎啊,在下也是听说过的!”
范杰敢来中日学院,自然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做的,调查动作也做了许多,其是总务长藤江真文,他才是整间中日学院的话事者!
藤江真文是1917年作为一名公司职员被派遣到天津来的,他是被横滨增田合名会社总店派遣来的,担任天津支店增田洋行的棉花杂谷部主任。
尽管藤江就任后,积极整顿,扩展业务,但是由于中日关系的恶化,尤其是日本向中国提出“二十一条”要求后,中日关系更是陷入冰点,中国国内的抵制日货运动此起彼伏,打击了日本在华的企业。
藤江在工作之余,关注天津的历史和风俗,专门记述了天津春节的风俗和热闹场面。
日侨的年中活动也非常丰富,春天的时候还可以到新河赏花。秋季运动会则是全体日侨的节日,在津日侨几乎是全体出动。
在陆军纪念日日侨可以到海光寺的兵营内参观和观看庆祝活动。这一点才是范杰下定决心来中日学院最重要的原因。
1920年增田洋行倒闭后,对藤江有知遇之恩的天津日本总领事船津辰一郎对他说:“当年离开东京时,外务省的近卫公说过天津有个藤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他离开天津,必须让他就近工作。”
因此,在船津总领事的推荐下,他担任了天津日本青年会干事兼补习学校校长。后来他还兼任了《日华公论》的主笔,发表了《天津要成为大工业城市》、《立即扑灭从事违禁走私品者》等社论。
藤江真文还开展调查和研究,完成了各国对华权利调查和进行北洋军阀研究。
1921年10月,在东亚同文书院副会长近卫文磨的推荐下,藤江真文就任新成立的天津同文书院干事,辞去了原所兼职务。此后,他又任改名为中日学院的总务长,并兼任中日教育会会员,一直到日本战败投降。
由于藤江真文在平津一带非常活跃,加之人脉深厚,与日侨各界人士交往密切,所以藤江在日本外务省是中国华北极为重要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