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哀戚的箫声,墨之曦转过前殿,看见慕之萧正倚坐在凭栏上吹弄他一直佩戴着的玉箫,从表情来看,似乎忧心忡忡。墨之曦走上前,低声问道:“二哥,可是为星儿皇妹一事所困扰么?”
慕之萧将手中玉箫从唇边移开,看了一眼墨之曦,转而望向远处:“三弟,你我对皇妹疼爱有加,今番她出了这等事情,你让为兄的情何以堪?”
“唉,是啊,也不知道父皇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墨之曦也同样放眼远处。
“不管父皇做何决断,本王也不会轻饶了他!”慕之萧愤然说道:“本王仅此一个妹妹,她若是有丝毫损伤,本王绝不善罢甘休。”
墨之曦还是头一遭见到向来儒雅的慕之萧如此愤慨,冰国王子所做的也的确是令他和自己难以忍受,我朝泱泱大国,岂容冰国小邦如此无礼:“朝堂之上,我必力劝父皇严惩冰川,如此胆大妄为,若是一再姑息,我朝颜面何存!倘若两家因此开战,我墨之曦头一个挂帅,誓要剿灭冰国,将其版图划为我朝!”
“三弟,你如此气壮山河,为兄甚感欣慰,届时早朝,父皇必有所顾忌,你我二人可力劝父皇,我朝有你这员皇家虎将,何虑他一个小小的冰国。”慕之萧扼腕说道。
二人正在说话间,前面已通知皇上上朝,慕之萧和墨之曦相视一望,大步朝朝堂走去。
众人参拜完毕后,皇上便将冰国侮辱公主一事寻求众人意见,首先发言的,是当朝一品大员:“圣上,我朝自太祖开国以来,平定天下,神威震惊华夏,四方无不臣服,今冰国王子无礼在先,我朝安能坐视?若不追究,日后我朝还有何颜面统领八荒?”
“朕自知此理,然冰国虽为一南垂小国,但听闻其兵马雄壮,若是就此翻脸,一旦两家开战,百姓将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朕自登基以来,无恩德加于百姓,若为公主之私而宣战,恐……”皇上没有说下去,他在等,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圣上,臣以为,两家不可交恶!”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宰相淳于名:“冰国臣服自先帝开始,年年进贡,按照惯例,我朝也是该下嫁公主与之和亲,而今此事尚未公诸于世,何不趁此和亲,一来可解两家关系,二来冰川王子与公主也可名正言顺。”
皇上听罢,虽然赞同淳于名的理念,却也没有直接拍板,毕竟公主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如果远嫁冰国,思念不说,万一要是生活的不好,远水怎么救得了近火呢。
“淳于相爷所说虽是一法,然而如此一来,便长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慕之萧实在听不下去,出班奏道:“父皇,儿臣虽久不理朝政,但今日之事,也不得不说两句了。”
“萧儿有何见解?”
“父皇,您细想,若是让皇妹与这等畜生和亲,皇妹必然誓死不从,此其一;一旦和亲,冰川畜生会不会善待于她还得另说,此其二;冰国兵强马壮,我朝若太过谦让,必定使其野心膨胀,以为我朝惧怕开战,此其三,有此三点,试问相爷,还要和亲吗?!”
“这……”慕之萧字字铿锵,说得淳于名毫无应对之语。
“萧弟这话就错了。”说话的是太子慕之淼,他朝淳于名看了一眼后出班说道:“你和相爷各执己见,固都有理儿,然而依本宫看来,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二哥,皇妹自幼受父皇母后疼爱,与我等兄弟亦是亲近,若是让她蒙受这奇耻大辱,她怎么受得了,你又于心何忍?”墨之曦施礼后说道。
慕之淼淡淡一笑,并不理会墨之曦,而是朝皇上拱手说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然而我朝东南西北各有数国在侧,如同卧榻之旁有猛虎相伴,随时都有开战可能,若此时没有一个交好的邻国助战,则我朝危矣,和亲与冰国,正好借助其兵马,我朝与之世代交好,何愁不长治久安?”
“若只知偏安一隅,其安又岂能久乎?”慕之萧提高音量说道:“一旦开战,以墨王三弟之盖世虎威,一个小小冰国何足挂齿,兵法有云,以攻为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冰国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兵强马壮的国家,一旦我们将之拿下,其余诸国难道还不俯首称臣吗?届时挥军北上,扫平天下,这才是稳固江山的唯一办法。”
“想不到萧王爷平素里温文尔雅,骨子里却如此知兵好战,战事费时耗力,倘若有别国趁机进犯,我朝收尾不能相应,这又如何是好呢?”
“当然是分兵拒之!”
“说的轻巧,分兵拒之,如果冰国急切不可取之,而后方又起战火,我朝便只有坐等灭亡了,圣上,臣担忧之见,还望圣上明鉴。”
“好了好了,众位爱卿不必再说了,说的朕头都大了。”皇上起身喝道:“朕意已决,传朕旨意,冰国王子冰川,因在宫中多有无礼,着其即刻遣回冰国,命冰国国王进贡十万石粮食以及一名公主与我朝臣子和亲,另命一员上将,率领五千精兵随其同往,如有变故,则可直接开战,不必再请示。退朝!”
皇上离开金銮殿的时候,墨之曦朝慕之萧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