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居然没有吃过麦当劳?!”
姜伊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非常不情愿地观看了几个在过山车下吐得一塌糊涂的游客后,他们也本以为肚子不会再饿了。没想到,看到一家麦当劳时,三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停驻了脚步。
牛肉、鸡肉、鲜虾……姜伊伊忽然想起了蚂蚁港长途站的“借我一生”,怀着对木桦的深深想念,她给唐宿夜和朱儿一人买了一个,自己买了两个。唐宿夜却在接过后不禁感慨,他好象是第一次吃麦当劳。
“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宿夜不屑地笑,自己径自吃着手里那个,“和别家也没有区别。”
“问题不在汉堡的区别吧?是你居然会没有吃过麦当劳?为什么?!”
唐宿夜无奈摇摇头,好象回答这问题很愚蠢,但因为是姜伊伊问的,他也只得回答,“住在伯爵身边,吃饭、睡觉都有规矩,不然我也不会交换身份跑出去。其实不止我,查理甚至他妈妈那一辈儿的人都是如此。不信,你问朱儿。”
姜伊伊急忙低头看朱儿,后者好象有点不好意思,装得酷酷的,吃完最后一口,“别看我,我出门的时候吃过的。”
“这样啊。”姜伊伊耸耸肩,把自己的双层牛肉递到刚吃完的唐宿夜嘴边,“要不再给你一个。”
“你这是吃了一半的。”
“怎么,你嫌弃我?”
“除非你承认自己买多了,吃不了了。”
姜伊伊撒娇地笑笑,“承认,承认,别让我犯罪嘛,浪费了。”
“给我。”唐宿夜接过,两口塞进自己的嘴里,把包装纸团成一团,连同自己的丢到垃圾筒里,回去揽起姜伊伊的肩,“走吧。”
姜伊伊为着他这小小举动一阵悸动,这也许就是相濡以沫的夫妻生活吧?尽管现在他们看上去还很异样。姜伊伊甩甩头,甩掉这些东西,也甩掉唐宿夜的手,又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挽上他的胳膊,相依偎朝前走。
朱儿就这样被甩在了两人后面,然后有趣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小小的少年,脑中浮现了蚂蚁港海边那个梳着包包头,奔跑着,欢笑着,嘴巴里总是谎言的小姑娘。
哎,他多久没见到她了?
“有没有想过,还回到蚂蚁港生活?”
“嗯?”唐宿夜惊讶,没想到姜伊伊会问这种问题,“你还敢回去?”
“有什么不敢?”
“你……”唐宿夜欲言又止,他无法承认,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愿面对在那里的生活,“再回去,你不会害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怕就不靠近你了,也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没什么好害怕的。”
“你不怕我……”
姜伊伊摇摇头,阻止他说下去,“其实怕的不是我,是你。”
唐宿夜了然,他并非没有想到过,但被姜伊伊这样说出来,他突然心里平静而踏实,也许,一直是姜伊伊在给他支撑和依靠吧?
“你怕不要紧,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如果我怕的话,你愿意和我面对吗?”姜伊伊忽然说起莫测高深的话来,当触到唐宿夜迷茫的目光时,她上前捏了捏唐宿夜的脸,“唐,回答我。”
唐宿夜笑得充满温柔而可亲,不再是苍白而冰冷中偶尔难得的柔情了,“你知道我愿意。”
姜伊伊没有回答,两人并排前行。
“吃汉堡,有没有想起木桦啊?”
“她?”
“她喜欢你。”
“我知道。”
“咦?”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没有那么迟钝。”唐宿夜笑得凉凉的,仿佛在说残忍的话,“可是我回应不了的爱,怎么可以再招惹呢?”
“这样啊。”姜伊伊有点失望,也有点无聊,因为没有听到她想听的。
女人呐,总喜欢撒娇到无理取闹,享受着被甜言蜜语宠爱的每一个瞬间。她多想听到唐宿夜说得模棱两可,由她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再由唐宿夜温柔宽大的满足她的一切被宠爱的欲望。
“唐,你知道我多想吃醋吗?”
“嗯?”唐宿夜哭笑不得,“不是吃我的醋代价太大吗,就像我吃你的醋一样?”
“你吃过我的醋?”
“明知故问。”
“那为什么不去洋人街裸-奔?”
“这里裸-奔好不好?”
“真的吗?”
唐宿夜挑眉,“然后向你求婚,你能接受吗?”
“好象也挺独一无二的,刺激!”姜伊伊停下脚步,松开挽着唐宿夜的手,一步跳到他眼前,“你来吧。”
唐宿夜点点头,与她面对面站着,手居然真的在翻着衣服,西装外套眨眼间脱-下,被他提在手里,挂在胳膊上。
“啊——!”姜伊伊故意尖叫,想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过来,朱儿也兴奋了,跑到姜伊伊身旁,举起了照相机。
唐宿夜里面穿着黑色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