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姜伊伊身上一轻,天旋地转,本就被吻得晕头转向,现在更辨不清方向,只得紧紧抓住能稳住的东西。实际上,她现在触手可及的也只有唐宿夜——的头发了。
“呃,喂——”唐宿夜没想到姜伊伊来这一招,头发被抓得生疼,头都不自觉向后扬着,“快放开,疯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唐宿夜正拦腰扛着她向“卧室”走去,然而姜伊伊大头朝下,脑袋充血,手上唯一救命稻草就是唐宿夜的头发了,她感到自己要死了,说什么也不放手,直到被唐宿夜轻轻放在床上。
“这、这里是哪儿……?”姜伊伊头昏脑胀,眼都睁不圆了,眼前除了星星就是黑雾,手上的头发被唐宿夜强行“抽-走”,空空的凌空摸索着,“唐……?”
唐宿夜强压下心头的欲望,伸手握住那一对惊恐的双手,单膝跪在她面前,脸凑到她眼前,“我在这儿。”
“唐!”姜伊伊握紧他的手,紧闭上眼,几乎流出泪来,“我要被你搞死了!”
细碎的吻落在她刚刚还充血现在已经变得苍白的脸上,“对不起,我太粗鲁了。”
姜伊伊喘息了几秒钟,终于回了神儿,冷笑,“这一点,你就不比他了。”
手上力道明显一紧,须臾,又松开,改为轻握。
姜伊伊本做好他发怒的准备,却不想唐宿夜很快松开手,人也从床上离开,站在一旁,双手半举做投降状,“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相信我,伊,相信我。”
姜伊伊心中莫名一悸,他肯为她约束自己的情绪和行为,那是她的成功。于是,她一个轱辘做了起来,眼前还是一片眩晕黑暗,旋即清醒,余光看到唐宿夜因她起床靠近自己,而又惊恐似的倒退了一步。
“没关系,我原谅你。”
唐宿夜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并没有再越雷池一步,还是倚在那里,仍有些迟疑地问,“现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姜伊伊双手捂着脸,捂了一会儿,像开门一样打开,看着他还是那个样子和表明,有一点点可怜,“我刚刚——真的被你弄得要死了。”
唐宿夜闭了闭眼,垂头,“对不起……给我个机会补偿你。”
“机会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唐宿夜像看到了希望,挑眉,明显一脸疑惑但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希望你不会说让我先答应你再说的要求。”
“当然不会。”姜伊伊笑着摇头,她不要欺骗的允诺,因为她的要求不属于感情的范畴,而是医患治疗的严谨专业内容,只是这治疗要笼罩在一片称之为爱情的迷雾之下,这迷雾已经被她扭曲到不知是真是假了。“记得你答应过我,要考虑把Tuss从你灵魂里赶出去?”
这略带情-色-暧昧的气氛,一瞬间凝结。
唐宿夜的面色顿时阴霾,但还是微弯起嘴角,“嗯哼。”他在强颜欢笑。
“把你的考虑变成决定。”
“No!”唐宿夜几乎不假思索就摆摆手,目光也不再专注着他了,“我不能肯定,不肯定的事我也不能欺骗你。”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姜伊伊“彭”的一声,又把自己丢在床上,“你是真的做不到,还是他在操控你?”
“住口!”唐宿夜忽然喝斥她,脸色也苍白起来,继而,他走到她身旁,不容姜伊伊起身,又把她压下去,双臂和膝盖支撑着身体,两人脸与脸相对,四目相交。
他压低声音,皱着眉头,“如果被他听见,你很危险,我不但要对付他,也要保护你。”
姜伊伊不屑地冷笑,“你是这身体的主人,你怕他?”
唐宿夜沉默,从她身上起来,在屋子里徘徊,步态有些僵,看上去心思很重,什么也没有说。
“假如你有意愿,可以求助专业的心理医生。”
“不!”唐宿夜几乎是用吼的,他快走两步,走到姜伊伊面前,步伐不稳,明显带动得身体一高一低,歪歪扭扭,“我绝不会这样!”
“你怕?!”姜伊伊知道现在这不是疼惜他的时候,要逼他把内心的真意倾吐出来,“你是真的怕吗?还是怀疑自己不是主人,会被消灭?”
唐宿夜眼睛里几乎冒血了,两手扳着她的肩膀,“你胡说什么?!”
“那不然就是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你也说了,Tuss这名字是你的,唐宿夜也是你的名字,那他究竟有什么,或许只有名字是你的,其他都是他的,身体,灵魂……”
“是我对不起他!”唐宿夜狠狠推了她一把,整个向后走去,继续在屋子里徘徊,走到墙壁,捶上去,发出闷响,又回头,继续走。
“是我对不起他,小时候因为我病了,他才被送去马戏团;在伦敦,交换身份也是我提的,毒是我要吸的,要求都是我出的,他从小服从我,我总是最幸运那一个,他总不走运,最后还死了,车子都炸了,尸体都没有。查理说,找到他时,就只剩半个人形的骨灰了,伯爵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