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姜伊伊翻了个白眼，呼了一口气，“你是在上个世纪生活吗？现代通讯这么发达，你怎么也不换换别的方式联系我？”
那边传来查理典型英国式含蓄而绅士的轻笑声，“亲爱的医生，亲爱的伊，希望你能接受我一个请求。”
姜伊伊暗笑，“很抱歉，亲爱的医生，亲爱的查理，你的请求我拒绝！”
“嗯？你连听都没听呢。”
“你的请求，我想不出会是什么容易的事，别高估我，拜托。”姜伊伊说的是真心话，现在的她已经很累了。
“那不如我们公平点，如果你答应，也可以提一个你的要求，任何一个。”
“任何一个？”查理的声音显得诚心诚意，但姜伊伊明显不太相信。“这样的话是不会出自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之口的。”
查理叹了口气，“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所以？”
“所以你可以信口开河，我也可以言而无信。”
“哈哈哈，好！”姜伊伊夸张地大笑，查理及其无赖的回应反而使她相信了，至于心理医生的专业，她想，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另外一些事，“我要唐宿夜的资料，所有的。”
“没问题。”
“没问题？”姜伊伊惊讶地重复，“你能弄来多少？”
“尽我所能也不会太多，但有一个人会有把详细的资料，甚至包括唐自己也不知道的过去。”
姜伊伊挑眉，冷笑，“伯爵吗？”
“是的。”
“好吧，你的请求？”
“我的——”查理顿了顿，语气变得肃穆低沉，也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有磁性，这是个声音好听的男人，“伊，你会愿意和我交换条件，说明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吗？”
“当然，你和我都可以信口开河，也都可以言而无信。”姜伊伊答得也模棱两可，其实在她心目中，查理究竟算不算朋友，她并不确定，“很晚了，快说吧，你的请求。”
“我要你一个月后带唐去市区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晚会，届时伯爵也会去，他想见他。”
“他想见他，可唐并不想见他，对吗？”
“没有错。”查理的语气颇无奈且烦燥，“请柬已经发给他了，当然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不会去的，所以只能由你出马了。这是交换条件，伊，你所要的资料，也是由伯爵安排，你只有在那里才能拿到。”
姜伊伊愣了一秒钟，才问，“也就是说，你家所有的晚会，我也要陪同？”
“当然！”
“我……没办法。”
“我相信你。”
“我刚刚见到Tuss了。”
“伊，你一定可……嗯？”查理好象思绪瞬间被打断了一样，声音也戛然而止。“他又出现了？”
“你没听错。”姜伊伊无力地叹息，“查理，我真的怀疑当年的案子是他做的，而唐有可能并非自始至终什么都不晓得，但他默许了Tuss的行为，还甘愿替他坐牢。”
“这是你的观察判断么，伊？”
“查理，你也是医生。有的时候我们只能大胆猜测，再有针对性的应对和治疗。”姜伊伊并不为自己的天马行空感到不妥，“当然，Tuss如果什么都不做，唐自己也会做的，所以他应该自以为配受这种牢狱之灾；也有可能是他宁可忍受几年坐牢，也不想在精神病院穿着束缚衣一辈子没自由；查理，我记得你说过，他最初被发现有双重人格障碍是在十五岁？”
“是的。”查理显然很认真在听，并及时回答。“伊，你想到什么了？”
“他可能会十几年都没有发觉自己的问题存在么？我没有对你说，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姜伊伊只用了一分钟把自己即兴作词被唐宿夜未署名用在专辑里的事讲述了出来。
“伊，你的意思是——那词其实是Tuss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交给唱片公司和乐队的？”
“嗯。”姜伊伊说，“所以唐宿夜才会无条件接受我的各种过分要求，他有可能是在遮掩自己的过错，也有可能是包庇和保护Tuss，而Tuss并不知道这些。”
“所以你认为，他们两个还是唐比较强大？”
“不一定，但我也不否定。”
“伊，我一直以为，Tuss是唐的一个影子。”查理说，“也就是说，Tuss会做唐不永远不去做的一些事，而唐也会替Tuss做些事。”
姜伊伊挑眉，黑暗中他望向一步之遥的门，又仿佛透过门看到了Tuss或者唐宿夜就站在门外。一瞬间，她胆战心惊，“查理，你等一下。”她刻意压低声音，悄悄走过去。
“嗯？”
姜伊伊没理会他，脱了鞋，蹑手脚走在长毛地毯上，抓住门把手，轻轻压下，听到机括的声音后，缓缓拉开了门。
心提到嗓子眼，随时做好关门的准备。然而，门外一片漆黑，寂静如昔。
“伊，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