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芬的嘴被谢宝权打破了,嘴角挂着血丝,抬手抹了一把,她自已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谢宝权的血、还是她自已流出来的血?
然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起双腿,将脑袋埋首在曲起的双腿间。
谢宝权还是不解气地踹了她一脚,“疯女人,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今天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以后会见人就打、见人就撕咬,我可没那么多家底替你惹事生非买单。”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妈?”谢军生气地握紧拳头,如果老爸再敢打老妈,他的拳头也会六亲不认,甚至自责地得无以复加,觉得自已真是没用,这种情形下都不能保护自已的妈妈,说起来真是可悲和可气。
谢宝权举着他流血的手甩了甩,有血滴落到地上,“谢军,离这个疯子远点,她真是无药可救了,以后少靠近她一些,省得她伤人又伤已,这里的医生是怎么给她治病的?还判断错误,说什么病情稳定,全是***鬼扯,我看稳中有升才是,她这疯病比原来更加严重了。”
“爸,你怎么这样说我妈?”谢军真想和他干一架,“我妈她是病人,你一个正常人跟她计较干什么?要是我不在这里,你是不是真的想将我妈逼死?我看她一直叫你坏人,说不定我妈这病还真是你逼疯的,不然,她为什么这么怕你?”
莫少芬听儿子这么说,心里暗自欣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让儿子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才会时时提防着这个坏人,才不会到时候跟自已一样被谢宝权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在看到儿子怜惜与痛心的眼神时,她有些于心不忍,可又不得这么做,不让他看到谢宝权的真面目,她的处境也会越来越危险,所以,莫少芬是逼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她的眼中,有恨,有哀恸,更多的是忿怒掺杂其中,使她原本就有些浮肿的面目变得有些可怖,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再也是不是记忆中那个爱臭美的妈妈了。
谢宝权看着流血的手,掩不住的怒气在儿子对自已的指责中腾腾升窜起来,他气急败坏地再次举高拳头,难忍暴怒地忿忿扬高了拳头威胁道。“疯女人,今天看在儿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要是再有下次,我保证你会很惨。”
莫少芬吓得缩了缩脖子,谢宝权越是这样对她,她心里越是开心,只有这样才能让儿子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不激怒他,他永远会在儿子面前扮演慈父和好老公的角色。
妈妈那犹作困兽之斗的举止和她那害怕的眼神,让谢军看得热泪盈眶,如果不是怕吓到妈妈,他真的会和老爸大干一架,原来他说的好好照顾妈妈是这样在照顾,从今天发生的事件中他似乎隐隐看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实。
躲在儿子身后的莫少芬,悄悄伸出脑袋看着父子俩,她缩紧了呼吸,心里忐忑不安地跳动着,在谢宝权那记蓄待发的拳头将随时落下来时,她想要冲出来迎接或是想要死来抵抗那一刻的来临,彻底让他的丑恶嘴脸在儿子面前暴露出来。
但,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预想计中该有的响声,却等到了儿子溃堤的眼泪。
虽然谢宝权放弃了收拾莫少芬的拳头,可儿子谢军那充满仇恨的眼神怎么也让他放不下心来,看他泪如雨下的紧护着身后的莫少芬,把他当成仇人一样将彼此隔离开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妈妈?”他哭得越来越放纵,哭得那么地情难自禁,作为丈夫的他不是该更加怜惜生病的老婆吗?刚刚经历的这些镜头,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他在妈妈跟前都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他不在这里,那会是什么样的悲惨画面?
“军啊,你怎么这样糊涂?”谢宝权沉痛地说。“她现在是个随时都会伤人的疯子,她的意识里,已经认不出我们了,你把她当成亲人,她眼里看到的却都是她的仇人,随时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真不是你爸要心狠手辣,是她确实要这样才能老实下来,不然,每次我都会受伤而去,不给她点怕意,她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人伤已,你不是也吃过这个亏吗?爸爸为了不步你的后尘,只能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来自保,不然,我是没办法接近她。”
莫少芬听得在心里直骂娘,真是谎话连篇,什么话从他的嘴里出来就变了个意思,现在,她不想再惹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能够逼他现了原形就满意了。
至少,儿子看到一部分真实的画面,不再会相信谢宝权的花言巧语,只要这个目的达到就行了,现在的她别无他求,只求她和儿子都能平平安安,不要被宝权害死才行。
“虽然我妈有时会伤人,可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啊?”谢军的泪水一滴滴落下来,却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来一只手,顺势接住了他滚薄下来的一滴滴眼泪。
“你看看,她就是个疯子,你跟我较真干什么?”谢宝权指着行为怪异的莫少芬愤怒地说。“反正我跟你提了醒,你自已不小心,下次再被她打伤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谢宝权哼了两声,拂袖而去,他要马上去找医生给伤口肖毒和包扎起来,想到被莫少芬撕咬的样子就恶心,甚至还觉得莫少芬像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