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紧紧地撕扯着坐垫,要不这样,估计他会冲儿子怒吼起来,努力压抑着自已的情绪。“好啦,都跟你说了,没事的,放心吧,那就这样子,我挂啦!”
说完,谢宝权挂断儿子的电话,怒气冲天地朝着向海天大喊大叫起来。“现在好了,我的一切都让你给毁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我还以有你多有本事,亏得刘明亮那样信任你,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太气人了!”
“书记......”向海生已经把身体缩来贴到车门上了,他目光躲闪,不敢看谢宝权一眼。“这事、这事一定得查清楚,查出那个给陈市长通风报信的人。”
“不用人提醒,我掘地三尺也会找出那个家伙。”谢宝权的拳头紧紧地握起来,然后又根根手指舒展来,再握起,再舒展开,这样重复几次,仿佛要将那坏事的人找出来掐死般。
之后,向海生一直不敢再说什么,他忍着剧痛贴着车窗,估计,那些玻璃已经深入到他的皮肉中,他在想,一下车他就得往医务室跑,肯定是血肉模糊了。
向海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教育局那位老同学打来的,他不敢接,怕引起谢宝权动怒,好不容易才清静下来,只是,他挂断后,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来。
谢宝权没好气地说。“接呀,好像我把控制起来了一样,电话都不敢接了似的。”
向海生接了这位老同学的电话后,脸上闪过一丝起死回生的喜色,总算是有了一个垫背的,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将齐正山在教育局会议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谢宝权听得瞳孔都放大起来。“齐正山,咱们走着瞧。”
向海生恍然大悟地说。“一定是陈市长得到消息,然后背地里做了手脚,要不然,我们临时决定的事不可能泄露风声,再说了,平常有什么上访啊、告状啊都是往陈市长那里跑,说不定陈市长早就知道建筑队老板欠农民工工资的事,这次有可能是将计就计害了们,看来我们是替别人做了嫁衣啊!”
向海生分析的没错,毕竟以前是刘明亮书记身边的红人,看事情还是看得明白。
“陈天乐,我不会让你得逞!”谢宝权咬牙切齿地说。
向海生的本意就是要转移谢宝权对自已的恨意,和这种人打交道,得十分小心谨慎,稍不注意就会让自已万劫不复,虽然有些小人,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这样做,那他向海生就得成为谢宝权的眼中钉,又天天在他眼前晃动,不让谢宝权转移恨意,还不得把他向海生整死啊?
权宜之计就是自保,然后再找机会脱身,他是打定主意要远离谢宝权,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谢宝权这个奸恶之人,哪怕是降级都无所谓了。
和这种人共事,他恐怕早晚都得死在对方手上。
现在还没有当上一把手就如此霸道,要是当了一把手,恐怕早就将自已拆之入腹了。
这种时候,向海生只能是火上浇油。“书记,我很担心,担心今天这事会打乱你的整个计划?看来,陈市长今天是剧情大反转,他不会因此而反败为胜?”
谢宝权不加思索地说。“你担心什么?他陈天乐就想用这事来个剧情反转,真是做梦!他的事情啊,不是大家拥护就能完胜我,只要我说他有问题就有问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
向海生在想,陈市长究竟有什么把柄被谢宝权抓住了?听谢宝权的语气,好像陈天乐的生死都掌握在他手上一样,真是令人费解!他也看不明白了。
像谢宝权这样的小人,很可能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官场就是战场,职位的竟争历来就是这么残酷,不是我玩败你,就是你玩败我,自从刘明亮书记死后,东海的官场就弥漫着硝烟。
现在,向海生越来越希望陈市长上位,陈天乐不仅是个好官,为人做事也实在,从不做谢副书记这样的作秀活动,也不喜欢与人勾心斗解,与这样的领导一起共事,心情会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