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乐忙到好晚才回家,是妻子给他开的门,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曼琴和他闹情绪,一般不会超过几个小时。
中午到现在已经过去数个小时,再大的气也消了。
李曼琴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怎么这样晚才回来?加班还是应酬?”
陈天乐低着头换拖鞋。“亦云呢,睡了吗?”
“他哪里敢睡。”李曼琴幽怨地看着他。“今天下午的事,孩子都跟我说了,你也是,发那么大火干什么?他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不懂事,在外面还是多多少少给他留点面子,二十多岁的男子汉,他也是有自尊的,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的,他今天都让你给吓坏了,下午跑到医院一直陪着我,哪也不敢去了。”
“不知道内情就没有发言权。”陈天乐不满地说。“亦云呢,让他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嘘。”李曼琴作了个手势,轻声细语地说。“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宽大的沙发里。
亦云静静地睡着了,他枕着自已的双臂,身体蜷缩着,眼畔处稍显疲倦。
陈天乐静静地看了看熟睡的亦云,心说,这孩子,睡着了还是那么好看,让他根本没法相信那个谢宝珍就是他的亲妈妈。
妈妈长相一般般,却能生出这么俊美的儿子,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亦云在沙发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陈天乐本来想要好好说教一番,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实在不忍心叫醒亦云。
李曼琴走到他身边。“看他疲倦的样子,一定是在外面累着了,回来这两天也没好好休息休息,下午又在医院办公室等了我一个下午,让他回来硬是不回,非得等着我下班一起回来。”
陈天乐伸手在妻子肩上拍了拍,轻声说。“跟我去里面,我有话跟你说。”
李曼琴怕天乐又提亦云亲妈妈的事,她凝视着他。“旧话重提就免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你还有什么话?”
“你跟我来。”陈天乐眉心深锁。
还在迟疑的李曼琴,看着自已男人走进房间,她也不自觉地跟了过去,进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了。
卧室里有两把套椅,陈天乐没有坐椅子,直接坐在床边上,伸手在边上拍了拍。“曼琴,你坐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什么?”李曼琴温顺地坐在陈天乐身边。“亦云跟曼妮出去吃饭的事吗?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陈天乐凑近妻子耳边,将谢宝权企图强暴曼妮的事说了,惊得李曼琴张大着嘴半天合不起来。
见妻子这副模样,陈天乐伸着手在妻子眼前晃动着。“曼琴,你没事吧?”
李曼琴眼底有潮湿在起来,哽咽着。“曼妮、她、没事吧?”
“没事的人是我,他和谢宝权都受了伤。”陈天乐轻描淡写地描述着。“我当时气得打了谢宝权,没想到这狗东西反手打了过来,是曼妮替我挨了谢宝权那一拳,曼妮的脸当时就肿了起来。”
李曼琴的心忽然就那么脆弱地裂开了,她喃声说。“你们俩还真是一个有情、一个有义,你为了她,连谢宝权也敢打,得罪了这种小人,你今后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曼妮对你的爱,那更不用说,我看让她替你去死都无怨无悔,好一对感天动地的有情人……”
“你说些什么疯言疯语?”陈天乐无语极了,“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替我拿拿主义,没想到,你却在这里喝醋。”
“天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让位给曼妮?”李曼琴惶恐极了。“亦云跟曼妮也合得来,说实话,你们三个走出去才像真正的一家人,也许,我们平时都习惯了演戏,不管是刻意的,还是不经意的,我总觉得那是在演戏,是演给外人看的。我发现,亦云说起他小姨来,眉眼都是笑意,我这个当妈的都忍不住要吃醋了。”
“李曼琴,你醒醒吧!”陈天乐凝视着她。“李曼妮那才是在演戏好不好?一直以来,她的动机都不纯,从我们这里打不开缺口,就试图从亦云那里找到突破口,经历了这么多事,你难道还不清楚你妹的手段?她不只是在我们面前演,还在众人面前演,遇上什么样的人就戴什么样的面具,演戏已经成了她生存的主要手段,确切点说,戴着面具生活已经成为她的一种本能,这是她的自私造就的,所以,我不能让亦云和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小姨搅和在一起,我想你也不希望孩子学坏吧?”
“你说曼妮带着面具生活,难道你就不是这样子?”李曼琴眼底的湿润更浓。“要不然你怎么会突然跑去和她约会?”
陈天乐摇了摇头人,女人的较真让人要疯的节奏。
他滑动着手机,翻出李曼妮发给他的信息,伸到妻子眼前。“你自已看吧,这是她发给我的信息,这事,我之前也跟你讲过,她手里有那些见不得光的照片,虽然是她设计的圈套,可这些照片一旦外泄出去,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现在,我是被拿住了软处,看到她这信息,你说我敢不去吗?去了说不定还能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不去,她撕破脸将这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