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乐诚惶诚恐地回到房间,妻子正躺在床上,两条手臂正紧紧地压在头上,他知道她头痛难耐,所以才会用手臂将头压住,进屋就赶紧去倒水,然后把口袋里的止痛药掏出来,从锡箔里抠出两粒药,轻轻地坐在床边。
李曼琴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药和水,突然发现他手上有伤口,吓得她赶紧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执起他渗着血丝的手背焦急地问。“天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陈天乐抽出自已的手,宽慰地说。“刚刚在街上看到几个混混,他们在欺负一女孩,忍不住打抱不平了。”
“我说嘛,出去了这么久,原来又是当正义之士去了啊?”李曼琴从来不怀疑自已男人的话。
在她眼里,自已的男人就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的男人,也是正义的化身,哪里不平都会有他出现,这是她的骄傲,嫁给这样的男人,她觉得很自豪。
“今天让他们都逃了,要是有下次,一定让他们都关进去,这些家伙实在是不像话,专门坑蒙拐骗,骗了不少来省城求医的病人和家属。”陈天乐甩着手腕说。“曼琴,你们医院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骗子,就是那种专门骗人的医托。”
“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有,骗子是无孔不入,他们就是看准病急乱投医这点,所以才容易得手,我在医院也听说过好多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们医院还少些,听说中医院那边这种事情比较多,听说那边一个老中医的挂号都炒到几百元了。”李曼琴说完,将手中的药扔进嘴里,再喝了口水将药吞了进去。
“真是利欲熏心啊!”陈天乐感叹着。“一个挂号不就一块钱,居然炒到几百元。现在老百姓看病确实不容易,医患问题是得整治整治才行了。”
“不过,这不算是骗,那些老医生的挂号单都是别人半夜排队等来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谈不上骗子,和你刚刚说的这伙人不一样,我早就听说省城这边的医托骗子特别多,不少外地人都被骗了。”李曼琴是医生,她对这些事情还是略有所闻,同行嘛,自然会关心这些事情,同事们空闲下来也会聊聊这样的事。
“真是岂有此理!”陈天乐有些激动。
“天乐,你生气是没用的,骗子就跟野草一样,烧了又会死灰复燃,现在的骗子真是无处不在,骗你还算好的,人家没明抢就不错了。”李曼琴知道丈夫心里怎么想,他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将前仆后继的骗子都绳之以法,“只能是多给大家普及一下骗子的各种骗术,让那些单纯善良的人提高警惕,大家都学精了,骗子也就活不下去了,你说是不是?”
“嗯,你说得没错,回去就让这样的普及传到千家万户,城里的应该要好些,网络信息这么发达,大家应该有这方面的常识,就是那些偏远的农村,看来得让村村都在广播中普及这方面的知识。”陈天乐点了点头。
李曼琴吃了止痛药就想睡觉,她连打了几个呵欠,“天乐,我想睡觉了,不陪你说话了,这药吃下去就是想睡,头痛好得快,人会昏昏沉沉,等我睡到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看你手受了伤,自已去买个创口贴贴上,晚饭也不要叫我吃了,明天早上我们起来就去退房,再去医院拿上结果回家。”
“那你睡吧!”陈天乐将她扶着躺在床上。
李曼琴躺下去,很快就睡着了,这两天跟着陈天乐在省城游玩,虽然很累,她真的很开心,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陪着她出来游玩,多年来,夫妻俩都在努力地坚守着各自的工作岗位,他们视工作为第一。
这次,陈天乐是关了手机,全程陪着她游玩,连那些小年轻都羡慕嫉妒恨,在家,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次来省城,她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是陈天乐在照顾着她,这让她很感动,就算明天就死去,她李曼琴也知足了。
省城的风景如何完全是其次,重要的是他陪了她整整两天,虽然玩得很累,她却十分乐意,累得她头痛也值得。
陈天乐看妻子睡着了,他去外面随便吃了个快餐,想着去药店买个创口贴来贴手背上的伤口,夏天容易感染,也省得妻子明早醒来大惊小怪,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贴上总会让她放心一些。
在药店,陈天乐想起可馨的话,她奶奶有风湿病,刚好岳母也有这老毛病,平时,他经常看到曼琴买什么药给老人家,听说还十分管用,所以,他就顺便买了些药提在手里,为了成全可馨的孝心,他还准备去中医院找老同学讨要一个药方,省得这丫头出来被坏人骗,今天要不是遇上他,她今天可就要吃大亏了。
想着她得而复失的一千多块钱,陈天乐就想笑,还说要请他吃饭,估计她不会这么快就下来找吃的,他又给她捎了个快餐上去,那就好人做到底,省得她一个人出来转悠,万一又碰到那帮骗子怎么办?
她不是说明天一早就回东海吗?只要她今天不再出去,她就安全了,那些不务正业的骗子,早晨一定还在睡懒觉。
刚刚在电梯里的一幕让他有些难为情,可他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连他自已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