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安琪带大的,他又管了几天儿子呢?对儿子而言,马英杰一直充满了内疚,这种内疚是他作为父亲最最无奈和最最痛苦的一件事
了。
马英杰让司机去富士岛开了房间休息,他却要的士去了酒吧城。在司机直奔酒吧城的路上,马英杰的手机响了,是安琪的电话。马英杰犹豫了
一下,便掐断了电话,他知道安琪又是警告他,不要去学校打扰儿子,安琪不接他的电话就是在告诉他,不允许他看儿子的,他对安琪强势太
清楚了。马英杰这一掐倒让他有一种决绝之后的痛快,他感觉和安琪之间的感情彻底不存在了。这尽管不是他要的一种结果,可缘份这个东西
,来和走都是悄无声息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缘份这个东西,一如命运一样,那么虚拟又那般真实地存在着,不管你信与不
信,想与不想,这两样东西总是陪在你的身边,看不到,也摸不着。
酒吧城到了。这里由一个又一个酒吧连接而成。营业时间从下午到晚上,特别是晚上,这里是吴都最热闹也是最时尚的地方。奇装异服和各种
发型的展示,在这里都能够看得到。尽管吴都的酒吧城远不如凤凰的酒吧那么闻名,但是在吴都这里自成一景,是吴都青年一代汇聚之地。而
吴海坤是酒吧城里最大的股东,没有一家酒吧城是他的,可没有一家酒吧城不是从他手里租的门店。
马英杰沿着酒吧城慢慢地走着,久违的音乐声如雨点般落在他的心上时,竟让他生出与从前不一样的东西。命运的沉浮,爱与恨的交织,在这
些熟悉的音乐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来触手可摸。
“马英杰,”一声既惊又喜的呼唤让马英杰停了下来。这声音是从一家怀旧酒吧里传出来的。以前和马英杰一起打架的那名歌手一边跑一边喊马
英杰,当他走近马英杰时,直接给了他一拳。马英杰也直接给了对方一拳,两个人便说着话走进了怀旧酒吧。
怀旧酒吧在吴都算是最有个性的一个酒吧,主要是这家酒吧的装修风格不仅怀旧,而且很独特,每一面墙上都很有特色,全是用一种很古朴的
树木装饰而成,而在正门的墙边,仿做着古代大家庭用的木火盆,里面装着一副素描的煤火画,在冬天走进来的时候,这个木火盆就会给人无
限的暖意。室内还留着以前的老式留声机、老式电话和各种老式木桌和木椅,无不给人一种旧的感觉,就连窗口照进来的光也是朦胧的。这种
风格很欧式,很容易让人想起了伦敦。这家酒吧的老板曾经在伦敦留过学,这个模式也是他从伦敦带到吴都来。马英杰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校乐
队的队员之一,回吴都后,马英杰有一段时间在酒吧城里赚外快,是这里的萨克斯和葫芦丝乐手,而且他的萨克斯和葫芦丝演奏在吴都数一数
二。如果不是后来进入了官场,马英杰很想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有一支属于自己的乐队。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和生活。可惜现在,他没
有梦了,只有实实在在的吴都和实实在在的官场中的人和事占居着他的全部生活。
马英杰再次来到酒吧城,目的就是想从在这里吹奏萨克斯和葫芦丝。让他暂时忘掉安琪,忘掉儿子,忘掉秦县的所有事情。他需要给自己一个
放松的理由,更需要给自己找一点乐趣的理由。而呆在酒吧,对他来说是最恰当的方式。老板倒也乐意马英杰再回来客串几曲,那名歌手一开
口,老板当然就乐意地接受了。而且当场就让马英杰开始工作,拿起一把萨克斯,一曲《回家》便从马英杰的嘴里悠悠扬扬地飘了出来。老板
只听了几声,便满意地笑着离开了,他知道马英杰的心在音乐里,马英杰的梦也在音乐里。
马英杰演奏完《回家》,又接着吹起了《人鬼情末了》,台下的坐着的人越来越多了,掌声也就越来越多地送给了马英杰,有那么一瞬间,他
除了音乐,没有官场,没有一切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