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钱兴祥的话,大家又都开心的裂开了嘴巴。“赖书记,麻厂长的知名度已经很高了。其他几位也都介绍一下,都管些什么?让我们见识见识嘛。”郭雨声说道。
“现在镇上七所八站的,业务分管越来越细,人员调进调出,连我这个做书记的,又是也不太弄得清楚。还是各位自报家门吧。也是给你们在上级面前露露面的机会。”赖书记说道。
钱兴祥见这个赖书记说话随便,估计他跟郭雨声的关系还算可以吧。不然还不是官腔话一套一套的。这样想着,钱兴祥就多看了这个赖书记两眼。
“你,你是管什么的?快跟领导汇报。”这时,赖书记正抬手敲了敲身边一个个年轻人说道。
“我不管路,不管桥,只管征购打白条。”那年轻人就坐直了腰身,绕了绕脑壳说道。
“看来你是粮油收购员。”赖书记看着他说道。接着,又指了指年轻人旁边的依偎瘦子。
“我不管土,不管田,只管撕票那现钱。”那瘦子说道。
“大概你是税收专管员。”赖书记说道。
“我不管爹,不管娘,只管长发大*房。”接下来是依偎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说道。
“知道了,你是妇女主任。”赖书记说道。
再接下来就是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见他大嘴巴一裂说道:“我不管昃,不管卵,只管抓人要罚款。”
“你是派出所长了。派出所的人一出口,反正不管你是*,还是卵的。”赖书记说道
最后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只见她笑着说道:“我刚好跟所长相反。不管天,不管地,只管男女生*器。”她的话音刚落,大家就都哄得一声大笑了起来。
“你是什么工作,那就更不用说了。”赖书记说道。
钱兴祥感到这种自我介绍方式很特别,很新鲜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但他知道,这时大家找乐子的办法。现如今,乡镇的工作越来越难做了,上面今天一项硬指标,明天一个新任务,不是找老百姓要钱的,就是要粮的。
地方穷,老百姓出不了,干部就要降职,撤职,这就叫做什么一票否决制。干部们要完成任务,就只有来硬的恶的,一旦情绪对立了起来,伤人死人的事情也就在所难免。
农民自然就会上方告状,大骂乡镇干部都是土匪强盗,乡镇干部的形象也就愈来愈恶劣了,人见人恨。特别是乡镇政府人满为患,大的乡镇动辄即使三百人,笑得也有舒适上百人,开支*大,而办事又相互扯皮。
上级财政部门拨款有极为有限,唯一的办法还不是在农民的身上打主意?乡镇干部不想做恶人都难。简直就成了人见人躲的土匪。乡镇干部在下面待着,家不成家,业不成业,唯一的盼头就是早日进城。
可一个县的乡镇干部,少的也有二三千,多的四五千,没有过硬的关系,活手头没有几个钱去烧香进贡,要想进城又谈夏容易。大家就只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乡里混着。
混得生活也没有了一点的生气和滋味,却还得继续混下去,就值得以这种方式自我取乐,聊以度日。这样想着,钱兴祥就对这些乡镇干部生出了同情心来了,觉得做人实在是太难了。、
想想自己待在村里和市财政局里,不用道农民手中去拿钱要粮,没有人骂你是土匪强盗。手中却掌握着老百姓上交的税款,给单位拨点钱,人家就喊你爹叫你爷,把你当成了救世主。
你被检察院抓了,老百姓就成群结队跑到检察院去静坐,把你保出来。如果是这些乡镇干部被人抓了,他们不往关着你的屋子里扔石头才怪呢。自我介绍完毕,赖书记就开始汇报镇上的工作了。
赖书记的汇报不想过去钱兴祥听过的那些基层干部的汇报,只说政绩,好像着天底下就只有他自己的力量和功劳最大了。赖书记汇报的最多的是乡镇的困难和农业生产的低效益。
说山上有的是树木,但林业部门却搞限额砍伐,砍伐证不容易弄到手,弄到了砍伐证,木材也不起价,办证看书运树的成本太高。
瞧着这满山满岭的树木,变不出钱来,没日没夜守着那几亩冷水田捣鼓,出产的谷子卖钱哈不够补贴化肥、农药和上交农业税。这样下去,迟早要捣鼓的脸裤子都没得穿。
说道连裤子都没得穿了,大家又都哄得一声笑了起来。插嘴说道:“没裤子穿好哇,不是说,要想富,快脱裤嘛。没穿裤子就可以进一步开放搞活,吸引外商前来投资了。”、
“领导们也看到了镇上的潜力,永昌没有别的,有的是青山秀水,*林茂草,发展畜牧业是很有优势的。但畜牧业是想要前期投入的,那钱买羊买牛,生产的产品还需要加工的地方和销路。这时需要县里出大决策的。”赖书记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两下,制止了大家的玩笑,继续说道。
郭雨声听到这里,频频点头,问赖书记对县里有什么意思和建议。
“我敢对县里有意见么?每年县里领导都要到下面来跑上好几趟,我们意见提了一大箩筐,等于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