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石安然是听左桥说我们承办了徐一璐的婚礼,才特地打电话过来听听八卦要要签名。
见我咳得差不多了,她继续,“看样子你还有别的东西要送我呀。”
“嗯。”我东西已收拾完,提着包准备往外走,“你最近住哪里?我给你放楼下。”
“快说,送什么?不是喜帖吧?”她又一次惊叫。
我叹口气,交友不慎,“是酒,送两瓶好酒给你,可以吗?”
她笑,“害我一顿紧张。我今晚上正好回去陪老爷子吃饭,要不你把酒带上直接过来,老爷子上个月还念叨你呢。”
我不由得皱眉,赶忙拒绝,“别,我可没脸。”
“少废话。”她立即在那头打断我,“就我们家老爷子那记性,估计再两年就只能记得什么叫浓香型,什么叫酱香型。”
我知道她是在宽慰我,但叔叔阿姨我也应该去拜见的,就答应了石安然。
等我好不容易找好车位停好车,石安然已经下楼来接我。我把纸袋递给她,并向她坦白了此酒出处。
她简直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你是说,莫高给魏明远家送酒?为什么呀?”
“他是度假村酒类供货商之一,送点酒也自然。”
她摇头,“柯小柔,生活被你搞成这样你也真本事!”
我苦笑,“知道为什么我还大老远专门跑一趟送你?”
“为什么?”
“因为酒是好酒,而魏明远,他不喝。”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门口,电梯叮一声后,我们就像两碗打热完毕的米饭,要重新走上桌面面对这世界。
石叔叔打开门,笑得透彻爽朗,他接过酒,说:“小柔这孩子一直懂事,知道叔叔我就这个爱好!”
伯母也过来招呼我,“小柔又漂亮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好久不见了。”
石安然不耐烦,“你们就非得站门口寒暄吗?赶紧上桌子吃饭行不行!”
石妈妈准备了一大桌菜,常见的肉类几乎都有一份,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送这两瓶酒的原因并不光明正大。
叔叔突然提议,“安然,去开一瓶小柔带的酒来。”
石安然扭捏地看我一眼,“别了吧,现在也来不及醒酒了。”
但叔叔坚持,“今天晚上又不是吃快餐,有什么来不及的,你这就去开,待会儿我们再喝就是了。”
石安然只能听命。我跟叔叔阿姨一边吃着一边拉拉家常。
“小柔啊,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都还挺好的,我爸平时也爱锻炼,我妈也喜欢去跳跳舞什么的。”
“那就好,现在政策也放开了,老年人就是要把身体保养好,以后好给你们多带带孩子。”
石妈妈不住给我碗里夹菜,他打断自己的老伴儿,“你就是说说,以后安然真给你生俩大孙子,我看你也不会帮一丁点的忙。”
他咳一声,“这也要看我对孩子的爸爸满意不满意,要是对女婿满意,我不光要忙里忙外还会雇几个人照看着,不让我大孙子受一点委屈。”
石安然晃着醒酒器回到座位,狠狠地白爸爸一眼,“你这种态度才是我受过的最大委屈。”
“那你自己说说,左桥这个人像话吗?”石叔叔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从你们大学开始,你有哪个月没被气得大哭过。打一巴掌赏颗枣,你就是马戏团的老虎,本来挺厉害的角色,结果被驯化到这种程度。”
石妈妈赶紧打圆场,“小柔难得来家里吃顿饭,你们爷俩也不懂事,还吵起来了。”
我尴尬地赔笑。
可石叔叔不放弃,他转向我,“小柔你说,左桥对安然是不是不好?”
石安然也在这时面对我,我几乎要结巴。
“我……叔叔,其实谈恋爱是一件特别冷暖自知的事儿,人总说女孩子一谈恋爱智商为零,脑袋可能会糊涂一点,但心还是明亮的,对方爱不爱我,有多爱我,其实都是可以判断的。安然跟左桥这么些年,还真不是互相耽误。您要相信安然。”
“你们太年轻,过于相信你们就是在害你们。”
“叔叔,等到真的发现错了的时候安然知道放手,再说了,安然随您,什么时候听过劝。”
我拿过醒酒器,开始给大家倒酒,“叔叔,儿孙自有儿孙福,要真是错了,安然不是还有您和阿姨吗?”
我真不知在劝起别人时我的头头是道从哪里而来,总之,饭桌上的氛围很快恢复正常。
本打算晚上就在安然家住下,一来是我喝了酒开不了车,二来我俩也想开个卧谈会,但魏明远并没有成全我。他跟我说家里断粮了,要来接我去大采购。
石安然陪我在楼下等魏明远,我远远地看他走进大门,步子不徐不疾。
“诶,柯小柔。”石安然突然开口,“你知道从你身上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