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酒吧就看见陈以翔那张虚情假意的脸,“老板娘百忙之中还想着来视察工作……”
我白一眼,“陈以翔你最好对我客气点。”
“是是是,老板娘。”
他无名指的戒指闪耀着光芒。我停下脚步,“陈经理,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
“这个……”陈以翔是那种一对付起别人就牙尖齿利,一提到自己另一半就木讷口呆的人。于是我吵不过他就往经理夫人身上扯。
“怎么了?这么替我们省礼金。”
他示意我去旁边坐下,然后给我们一人开一瓶啤酒。我突然意识到情势有点不对。
“诶,你可别吓我。陈以翔,你照照镜子,你那什么表情,跟魏明帆……”
我下意识住口然后捂着嘴,“不是出什么岔子了吧?”
他呼出一口气,“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她那前任回国了,他们见了两次面,她都跟我报备了,可我还是挺心神不宁的。”
“她情绪方面有什么变动?”
“倒也没有,跟平时一样。她跟我讲说前任有意要追回她,不过他没戏。”
我喝一口酒,“你们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抱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分开了却舔着脸要女人回来。”
“谁知道。”
“我说,你们抓紧把婚礼一办,不管什么幺蛾子统统请来,想抢婚想落跑都放马过来,答案不是自己就出来了吗?”我站起来,拿自己的酒瓶使劲跟他的碰一下,然后提着酒瓶往吧台走去。
酒吧的人逐渐多起来,小鬼们一边忙活一边抽空过来跟我招呼玩笑。
我再次想起莫高,如果真如他上次联系时所说,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离了婚,然后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回到国内,再冷不防出现在我身边?会吗?
我开始假设就在这时,就在这间酒吧,我一回头看见莫高默默站在身后,一脸笑意或者颓废。我必须承认那样的状态对如今的我依然有吸引力,我会情不自禁地对着那样的他笑笑。但我绝不会再牵那双手,如果他真的有多一张票,我也不跟他上船,绝不。
不是赌气,也不是报复,只是我死心和懂事了。人和感情都是会变的,现在我的世界希望跟他再无瓜葛,我控制得住,并不难不是吗?
母狼再倒一杯酒给我,我刚端起突然被谁从身后抱住,吓得我手一抖酒洒了一整个台面。我闻到熟悉的味道,安下心来,扯扯搭在我肩上的手指,“魏先生,这杯可不能收我钱。”
酒吧今天来了新驻场,一个四十岁却已半头白发的男人。我正好赶上他在这间酒吧的首演。
他没有自我介绍,没有花哨开场,连掌声都没邀一下清了清嗓子就直接开唱。以《玫瑰人生》开场,以Copacabana结束,感觉像极小酒馆的演唱会。
“在哪儿捡到的这块宝?”我问。
魏明远坏笑着眨眨眼,“跟捡你的地方一样,就酒吧门口。”
我摇摇头,“看来以后要让你避开那地方,下次要捡个美女可不好办。”
这时新驻场走过来,魏明远递一杯酒给他说着合作愉快。而对方只是点点头,拿着酒杯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我转过身眯眼晃脑袋,“魏先生,你捡到的宝都不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