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的时间显得如此漫长,秦琼躺下休息,秦怀道与何太医坐在旁边。尉迟恭还有那些个军中的将军们在院子里焦躁的走来走去。
李承乾跟夏鸿升俩人蹲在门口,望眼欲穿。
“升哥儿,你咋知道人的血有好几类,不是一样的?”李承乾说道:“在书院听先生说过,滴血认亲就是个笑话,两滴血滴进水里,不管是谁的血都会混倒一块儿去。今日听你说的,难不成还真有所不同?”
“有所不同是真的,滴血认亲也真是笑话。血液血液,既然是液体,放到一起肯定要混到一块儿去的。在人身体里的就不一样。若是直接混到身子里面去,就很危险。”
“那当如何分辨?”李承乾又问道。
夏鸿升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人的血有好些类,却不知如何辨别某个人身上的血是哪一类的。若是我知道,便可辨别一下秦叔叔的血型是何种类,在找个相同的输血便是了,如何还会这么危险?”
“那发先人的血有不同种类的人,应该是会的吧?不然他如何知道是好些类的?”李承乾说道。
夏鸿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现在没有会辨别的人。”
“那真的是可惜了。”李承乾还以为夏鸿升说的是会得人已经死了,故而也摇头叹道。
雪仍旧一簇簇的下着,下的不算大,却一直没个停。
门前已经有积雪了,夏鸿升担心这会影响路况,更担心那些玻璃管会因此而在路上被震断。
“看,来了!”李承乾忽而一下站了起来。
夏鸿升一抬头,就见齐勇驾着马车,小心翼翼的往这边来。
夏鸿升跑了出去,跑到马车前面,撩开帘子,就见后面三个家丁小心翼翼的护着一个木匣,木匣下面还垫着好几床棉被,足足有两尺多高。木匣就在上面,稳稳当当的。
众人已经都听见声音,围了过来了。
见夏鸿升端着木匣,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们也倍感紧张,赶紧让开了路来,一路护着到了屋中。
“来了!”秦琼睁开了眼睛,秦怀道赶紧扶着他靠坐起来。
夏鸿升看看秦琼,又一次问道:“秦叔叔,小侄还得再多说一遍。这法子极其冒险,九死一生。有很大可能会让您丢了性命。开了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秦琼笑了笑,说道:“想当年老夫治军,治的最严的就是这军中聚赌。没曾想,老夫今日自己却要赌上一赌了。”
说罢,又道:“老夫戎马一生,早就看淡了生死。若是成了,是上苍对老夫忠义全节的赏赐。若是不成,老夫也得了个痛快,呵呵,这几年可真是将老夫折磨的不轻。老夫心意已决,贤侄动手罢!”
“既如此……”夏鸿升点了点头,然后对何太医说道:“何太医,敢问可带有消毒的东西?”
何太医点了点头,过去打开医箱,取出来一小坛酒精来。
“怀道,来,将衣袖翻起来,露出胳膊。”夏鸿升唤了一声,然后用酒精在秦怀道的手臂上涂抹好些遍。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夏鸿升打开了那木匣。
但见夏鸿升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来一样东西来,那东西极细,有鹅毛前头那般细,只有两根指头那般长。
只见夏鸿升又取出一个玻璃瓶来,玻璃瓶口有个很小的洞,刚好同那根细玻璃管能嵌合道一起。
“这都是玻璃做的?”何太医轻声问道。
“恩,光是这两套,就做了半年。”夏鸿升小心翼翼的操作着,用酒精消了毒,轻声答道。
“可有细绳?”夏鸿升转头问道。
何太医立刻转身从医箱里面拿出来一段绷带:“这个可行?”
夏鸿升点点头,接过绷带,然后将秦怀道的手臂抓过来,说道:“怀道不必紧张。”说着,将绷带紧紧捆住了秦怀道的上臂,然后又到:“拳头握紧。”
待秦怀道照做,夏鸿升这才对何太医说道:“请何太医扶着这东西,位置要比怀道的手臂低,一定要小心,这东西太脆,容易断掉。”
“好!”何太医过去小心翼翼的扶住了瓶子和玻璃管。
夏鸿升拿起针头,照着秦怀道的手臂上比划起来。
别问本公子是如何会扎针的,蓝瘦,香菇,想起来了一段跟小护士相亲的悲催日子!
秦怀道有些瘦,血管很显,夏鸿升不算太费事就找对了地方,将枕头扎了进去。
“好了,手松开。”夏鸿升一边将勒紧的绷带解开,一边对秦怀道说道。
松开了绷带,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头出来,沿着玻璃管,迅速流入了下面的玻璃瓶中。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血液流入玻璃瓶中,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屋内针落可闻。
不多时,瓶中的血便满了。
夏鸿升拔出针头,从瓶子上拔下玻璃管,将玻璃管放到了一边。
“怀道,坐下休息休息。”夏鸿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