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之后,九月十八。倭国归降之仪式,就在此日!”夏鸿升最终一锤定音,肃然说道。
对面倭国使节木然的点了点头。本来,他们带着倭国国主的亲笔国书前来请降,已经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了。大唐如何安排,他们就得如何照做。
往前回溯一个时辰的时间,夏鸿升当时正在营帐之中同苏定方和张金树二人就地烤肉。夏鸿升的手艺自不必多说,三人大快朵颐,满嘴流油的时候,却有兵卒来通报,说倭国使节来了。
夏鸿升为表不惧倭国,故意让士卒直接带着那七个倭国使节从营中经过,带入了帐中。
倭国使节行礼之后献上了倭国国主的亲笔国书,上面写了未免百姓生灵涂炭,加罪于朕一身,而无伤倭国之百姓云云。
一份没有多少诚意的请降国书。
夏鸿升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倭国国主的打算。
无非就跟当初颉利在阴山下请降的时候,心中的算盘一样——眼前的形势明显,不可能是大唐的对手。所以摆出低姿态来请降,等到大唐接受了他的请降,然后退兵。退兵之后表面上以大唐为主,暗地里面借着大唐的光来发展自己,壮大势力,积聚实力,等待时机,企图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太天真了。
大唐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对待敌人也还是圣人道君子云的大唐了。
投降之后,大唐不会再给他任何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倭国国主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大唐水师八月份从琉球出发,抵达倭国之后,因为战力上的差距,势如破竹,倭国根本无力抵抗。
如今九月下旬,倭国请降。算上行路在海上的时间,也才两月而已。
算算时间,夏鸿升定下了这样一个日子。
在这个时空之中,也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这个日子的意义。
那个时空里面击败这个弹丸岛国太难了,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这个时空里面攻克倭国,却太过简单,反倒叫夏鸿升觉得不怎么有复仇的痛快。
又或者说,大唐如今的地位和境界,已经让他对倭国,提不起来情绪了。
倭国使者被送走,夏鸿升派出了探子,往后去迎李孝恭亲率的中军,将此消息传告给李孝恭。
中军距此仅大半日的距离,急行军不停,半日就到了。
李孝恭接到夏鸿升的书信,顿时大喜,令全军急行,次日便抵达,同夏鸿升所率之先锋军汇合。
“贤侄!贤侄何在?!”李孝恭还没进营帐里面,就先朝里面喊了起来。
夏鸿升听见声音,于是出来营帐,看见正是李孝恭和张亮等人,于是上前抱拳行礼:“末将夏鸿升,拜见两位大总管!”
军中礼节做完了,这才又笑道:“小侄不知道叔叔已经抵达,有失远迎,还请两位叔叔恕罪。”
李孝恭哈哈一笑,说道:“听闻贤侄兵不血刃便在三日之内拿下藤原京,本王喜不自胜,心急之下直接就闯将进来,寻贤侄听了仔细来了,未曾让人通传。来来来!贤侄速速与本王道来,贤侄是如何做到让倭国国主自己投降的?”
夏鸿升笑了笑,将李孝恭和张亮请入营帐之中,坐下来之后,将自己对海军陆战队队员和间谍们提前下的任务,还有自己后来的安排,连同用一些小技俩让倭人以为天神显灵的事情,都尽数详细告知给了李孝恭和张亮。
“哈哈哈哈!……贤侄果然是天纵之才,此番同倭国之战,前有铁甲船,乃贤侄所设计督造,中有火炮及弹丸,亦为贤侄所研制,后又有不损一兵一卒连克倭国重镇,劝降倭国国主之功。这灭倭国之战,贤侄当居首功!”李孝恭听完了夏鸿升的讲述之后,一拍大腿,立时大笑道。
张亮也是捋着胡须笑道:“王爷所言不错。此番攻伐倭国,所用铁甲船与火器俱都出自夏贤侄之手,军中定计,又有如此功绩。此番伐倭,贤侄当为军功之首啊!”
“哪里哪里!两位叔叔谬赞小侄了!”夏鸿升哪里不懂得“一切功劳都是领导的领得好”的官场规则,于是当即笑道:“小侄不过是仗着格物之术,和两位叔叔的信任,因而有机会耍了些小聪明而已,如何敢居于首功?若非是李叔叔信任,张叔叔配合,将士们忠心效命,令行禁止,小侄又如何能有机会做出这些来?伐倭之首功,不再小侄,而在于所有大唐军中之将士,更在于两位叔叔率军有方!”
谁都喜欢听好话,听了夏鸿升这话,张亮和李孝恭都是喜笑颜开,李孝恭摆了摆手,笑道:“贤侄这可是太过自谦了。此番伐倭,本王反倒是觉得自个儿像是在旁观一般,贤侄可是让本王长了不少的见识啊!呵呵,贤侄啊,这回,本王可是先行祝贺贤侄了。回转长安之后,本王说什么都得去贤侄家里,喝了这杯酒去!”
听了李孝恭的话,夏鸿升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笑道:“叔叔能莅临小侄寒舍,小侄那自然是倒履相迎,亲自下厨给叔叔张罗一桌出来。”
夏鸿升这话一出,李孝恭顿时很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