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乔凝思照常下班,外面飘着白色的雪花,她撑着伞一路走去池北辙的办公室。
在楼下遇到白倾念,乔凝思估摸着应该是去跟池北辙汇报工作的,白倾念离几步远先叫住了她,“凝思。”
乔凝思把伞举起了一些,纤柔的身形站在那里,她比白倾念高,足可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白倾念,语气凉凉地说:“这恒远医院的人要么叫我池太太,要么叫我老板娘,白医生既然也是恒远医院的,那就学着别人称呼我吧。”
其实平日里乔凝思几乎不摆架子,为了和同事更好地相处,她反而要求别人直接叫她的名字,但对于白倾念这个前女友,她实在不喜欢。
想到过去白倾念把她乔凝思珍爱、心疼的男人伤得那么深,再看看白倾念如今过得多幸福,又多心安理得地待在池北辙身边,池北辙自己不介意,她却替池北辙生气。
白倾念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出于礼貌和乔凝思打招呼,乔凝思却摆架子,一副高傲并且挑衅、敌对的样子,阿辙的妻子就是这样的吗?
果然是太年轻不懂事,白倾念自以为比乔凝思大了几岁,她不以为然地对乔凝思笑笑,“刚刚我上去见阿辙的心情很差,本身他的性格就不是太好,你多包容一下,好好照顾他。”
“我觉得我老公各方面都很好、很完美,白医生你认为他性格不好,那可能是因为他不太待见你,你还是从自身找找原因吧。还有,我自己的老公,我自己会照顾好,白医生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直到上了楼,乔凝思的胸口都还憋着一股火,而池北辙办公室外面的某个助理告诉她池北辙开会去了。
乔凝思进去刚等了两分钟,林敏南一个人推门走过来,“池先生让我先陪陪太太。”
“哦。”乔凝思坐在办公桌前池北辙的老板椅上,两条胳膊放在桌子上,下巴往上面一搭,晃着两条腿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
估计整个T市也就只有她能在池北辙的地盘为所欲为了,林敏南心想池先生平日里真是把乔凝思宠上天了,但作为陪着池先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下属,林敏南倒是很喜欢能有乔凝思这样的人让池先生没有任何底线,乐意宠着、疼着。
林敏南看到乔凝思正在用手指拨弄着笔筒,忍住嘲笑提醒了一句,“太太你的检讨书写好了没有?”
“不写了,没有心情。”乔凝思一想到白倾念,心里就有些迁怒池北辙。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更何况她还是为了池北辙才和付朝桓去吃饭的,白倾念给她添堵,池北辙怎么不写检讨给她?
乔凝思在熟悉的人面前向来藏不住话,就对林敏南说了刚刚在楼下她和白倾念的对话,随后突然有些不安地问林敏南,“我是不是应该尊重白倾念,至少要友好一点?算了,你当我没有跟你说,让阿辙知道我欺负白倾念了,他肯定会生气。”
说完乔凝思也不纠结了,拿过纸和笔,就坐在池北辙的位置上写检讨书,天色已经黑了,她背后的玻璃窗外纷纷扬扬下着大雪,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所有的景色衬托下,让她看上去安静而柔美。
过了一会,乔凝思想到什么,抬起头问林敏南,“小默默去哪里了?好像有几天没有看见他了。”
林敏南正在给乔凝思做苹果汁,池先生说过乔凝思喜好喝各类果汁,听到乔凝思的声音传过来,林敏南的动作一顿,背对着乔凝思,她的目光变得很复杂,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陈默的母亲生病了,他请假几天回去照顾了。”
警方这段时间都在查池曼背后的犯罪团伙,他们得到了消息和某人送过去的部分证据,就查到了陈默的身上。
陈默为了不连累池先生,就暂时先消失几天,但愿某人的注意力能从池先生和陈默的身上转移。
对此,池先生已经在想办法改变眼下的局面了,当然,这些事不能让乔凝思知道,乔凝思没有经历过,池先生担心她会被吓到。
林敏南把热饮放在乔凝思的手边,看到垃圾篓里被乔凝思丢了很多草稿纸,乔凝思手里还发泄似地揉着一张,看上去很烦躁,根本无从写起,更写不出两千字来。
林敏南心里忽然一动,淡笑着对乔凝思说:“太太,身为池先生多年的秘书,我除了不负责池先生的私人感情问题,其他什么都可以做、都会做,写个两千字的检讨书自然也不在话下。”
“但你也知道我比较现实,最喜欢的就是钱,所以太太你懂我的意思吧?这次我不要加薪水,也不赊账,太太现付吧。”
乔凝思:“……”
林助理这是吃定了她写不出来对吧?不过事实就是这样,乔凝思注意到林敏南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这让乔凝思吓了一跳,连忙用右手捂住那个翡翠玉镯,警惕地看着林敏南,像是担心林敏南随时会抢走一样,“不行!这个是阿辙在结婚前送给我的,我特别喜欢,从来没有取下过,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本来乔凝思并不识货,只知道既然是池北辙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