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着冰凉的铠甲,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下来,低声道:“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不必,我自有安排, 你管好王府便是。”
“好,记得多写信回来。”
楚琰应下了,随即松开了她,转身就走,云歌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空落落的,这种情绪蔓延开来,让她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走的匆忙,也甚是悄无声息,京城的人只知道晋王去镇外藩,心底大概都知道,这是四皇子在排除异己了,皇上病重,时好时坏,四皇子监国,京城的风向似是已彻底转入了四皇子这边。
这一日,云歌便入了宫,进宫觐见了德妃,德妃见她之时,便有些歉意,神色复杂道:“云歌.....”
“姨母,表哥为何让晋王出征?”
“我不清楚,你表哥也没说过,不过,你且宽心,外藩只是有些动乱,并未出兵攻打,所以,这次应该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德妃说着让她宽心的话,神色间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清楚,这次,是楚修故意让他去,回不回的来,还未可知呢,夺嫡之战,何等残酷,楚修能如此果断,她是欣慰的,可到底是连累了云歌,若是楚琰死了,云歌该如何?
事后,她这个当姨母的,再为她找门亲事好了。
心底这般想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只说着让她宽心的话,云歌也配合着,表露出了担忧,心底到底沉了下来,楚琰想必心底也有数,出了京城要下手便容易了,不过,他有那么多暗卫,想杀他也不容易,而她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及,探听情况!
没多久,楚修便来了,身上的衣裳的颜色已换成了暗红色,金泽国崇红,尤其是如血般的暗红色,而他如今监国,自然要换上这种尊贵些的衣裳。
故此,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沉稳而大气,又意气风发,倒有几分储君的样子,见到云歌的时候,眸色亮了几分,朝她笑道:“表妹了。”
“见过表哥。”
这一声表哥,让楚修笑了起来,德妃借故要歇着,便让两人单独说话,外面天色甚好,晴空万里,开春了,树枝冒出了新芽,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
“天还冷,也不知夫君带的衣裳够不够。”
楚修眸色一冷,淡声道:“表妹不必担心,三哥向来都十分骁勇,定能得胜而归的。”
“表哥可知皇上为何要让夫君去呢?”
她一口一个夫君,显得两人感情甚是深切,楚修耐着性子道:“父皇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向她走近了些,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道:“表妹,那块玉可带着?”
“带着,表哥为何送我玉?”
他的脸上浮现少许温柔之色:“这玉是母妃很早就给我的,她说过,若是碰到了喜欢的姑娘,就将这玉给她。”
云歌听着这话,神色立即变了,连忙将那玉塞回给了他:
“表哥,你开什么玩笑!你有了赵璃,我也嫁人了,你说这话,置我们于何地?”
“若不是有人有心算计,我又怎会娶赵璃!”
楚修显得愤怒了起来,激动之下,甚至抓住了她的手,云歌忙甩开,口中极力跟他划清界限:“表哥,你冷静点,你若继续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她的话起了些作用,楚修冷静了下来,并放开了她的手,只是看她的眼神依旧灼热,他说:
“表妹,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我跟你成亲了,三哥成了帝王,在梦里,我们就像是神仙眷侣一般,一起游山玩水,琴瑟和鸣,本该十分美满,可是三哥看上了你,拆散了我们!你成了他的妃子,可还没过几年,你就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之中,云歌的脸色的也苍白了起来,做梦?她还记得,她那场梦,是她死之后的事,如此真实,让她一点也不怀疑,那曾经发生过。
“那个梦很真实,就像是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表妹,今生,若不是楚琰从中作梗,先下手为强,或许你我已成了亲!”
他说的十分认真,仿佛事情就该如此,云歌沉默了半响,心底惊骇,面上无波,她开口道:“那只是一场梦而已,晋王是你三哥,你们感情曾经很好。”
楚修却冷笑了起来:“很好?若是真的很好,他不会对我耍手段,表妹,你等着我。”
“表哥,你梦魇了,晋王才是我的相公,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她转过身想走,楚修站在那看她,等她走出了几步,才听到似呢喃的话:“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输于他!”
云歌心底一悸,慌忙离开了,出宫上了马车的时候,那口气还是没缓过来,她可以重生,那么别人为何不行?可是,若是表哥也重生,应该跟她生分才是,毕竟上辈子,他们其实并不算亲近,而且他口中的梦,跟她上辈子的经历相差甚远,她没嫁过他!
她抚着眉头,头疼的十分厉害,回了府,那些侍妾们便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