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之声,楚琰大步走了过来,神色冷峻,眼神阴沉之极,一上来便直接抱起了云歌。
白芍有些愣住了,被他一瞪才反应了过来。立即说道:“是范婕妤,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发了疯似的想要谋害王妃,求王爷做主。”
楚琰眼底似含了几分杀意,冷声道:“去请太医过来,要快,你们先将这位范婕妤押到一旁,等皇上过来再审。”
范芳菲还想要说什么,可被他眼角一扫,便什么话也不敢说了,他一把抱起了云歌便朝着靠的最近的淑妃寝宫而去。
放在了软榻上之后,他俯下身像是在帮她抚平发丝似的,薄唇却贴在她耳间,低声道:“记得装的要像着些,一切交给我。”
云歌的睫毛颤了颤,却并未睁开眼,不久,御医便来了,诊断之后了,让医女帮着弄了下伤口,并开了个方子,大姨是,大概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伤口还需要处理,而且注意不要感染了。
太医才刚开完方子,皇上便过来了,唤了他出去,楚琰握了握云歌的手,也走了出去,白芍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云歌一直都未曾睁开眼。
楚琰刚走出去,便听到皇上勃然大怒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芳菲抽噎了起来,十分委屈道:“请皇上做主,臣妾好意与晋王妃一起赏梅,有了些误会, 便起了些口角,岂料晋王妃恼羞成怒,竟要打杀了臣妾,臣妾闪避的急了,就连脚都折了,可晋王妃一瞧臣妾呼救,竟拿出了匕首,威胁臣妾,而后,又将那匕首塞入臣妾的手中,让旁人都以为,是臣妾要谋害了她!皇上,臣妾冤枉啊。”
她也算是伶牙俐齿,说的十分清楚,把自己撇的个干干净净。
“是吗,那就请婕妤解释一番,为何如今躺在病榻之上的,是我的王妃,而不是你?!”
楚琰缓步走出,冷声质问,如嫡仙一般的人,脸上却浮上了一丝薄怒,就连楚熹也微怔,这个三儿子,从来都是息怒不形于色,从未见他如此过。
范芳菲吓了一跳,可随即反应了过来,她一定得咬死,否则,若是被定了谋害的罪,那就真完了!
小产之后, 已失了宠,宫里如今又出了个虞昭仪,今个,她故意穿的薄弱,趁机在皇上面前装可怜,又买通了他身边的太监总管,总算能在皇上面前露了个脸,好不容易才换来他一点的怜爱,眼看着或许就此能复宠,断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于是,她哭的越发的可怜:“晋王,那伤明明是她自个划的,那些侍女们都看见了,用来嫁祸于我,不信的话,你去问。”
“好,那本王就问问,你们出来,晋王妃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那几个都是范芳菲的人,一番沉默之后,便说:“回禀晋王,是王妃自己.....”
话还没说完,楚琰便怒声道:“一派胡言!胆敢说谎,应尽数拿下去仗责了!”
范芳菲哪里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惊诧之下,立即道:“皇上,您怎么能让晋王责罚臣妾奴才呢,他们说的是实话啊。”
楚熹也反应了过来,可他的神色略显深幽,淡声问:“老三,这事,你怎么说?”
“我的王妃我很清楚,再温柔不过了,之前也许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婕妤娘娘,所以,才会生出了谋害之心,不过,就算是娘娘,犯下了罪行也该受到惩戒。”
“哦?你如此笃定?”
楚熹又问了一句,两人的面容有几分相似,楚琰嘴角微勾着,露出一丝讥笑:“自然,父皇后宫的女人,父皇应该更清楚一些。”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说话,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打着什么哑谜,半响之后,楚熹才道:“范氏,德行有失,竟胆敢谋害晋王妃,贬为末等宫女,充入掖庭!”
范芳菲如受到重击,不可置信似的看着他,吓的身子都快瘫软了,怎么会这样?她立即噗通跪在地上求饶:“皇上饶命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求皇上明察,是晋王妃在陷害臣妾啊!”
可是楚熹已经不愿再听,直接让人将她给拉了出去,冷漠之极,却对楚琰道:“如此,你满意了吗?”
“父皇行事公允,儿臣自然满意。”
他冷哼了一声,起身便要走,楚琰却又开口了:“这些奴才,助纣为虐,也不能姑息,全都杖毙了吧。”
楚熹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挨了板子,要去了半条命就差不多了,不必要了他们的命。”
“父皇既已决定,那便按照父皇的意思来。”
楚熹深看了 他一眼,似有什么话想说,可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退了出去,而一直坐在角落中默不作声的淑妃这才站了起来,淡声道:
“你这么向皇上施压,不怕他恼了你吗?”
“他不会。”
淑妃叹息一声道:“天子无情,你都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何故此次如此动怒?不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