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骤然一惊,这个明嬷嬷好像是楚琰的奶娘,楚琰生母死于冷宫,他自个也在冷宫,就一直由这位明嬷嬷照料着,感情极深,楚琰登基为帝之后,这位明嬷嬷便被封为明夫人,甚至死后,还被追封谥号!
而这位明管家.....倒没什么名声,至少对于养在后宅的云歌来说,并不清楚。
四位美人被带下去了,也没说定个名份什么的,云歌想着,她如今到底是王妃了,也总归有所表示,所以,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王爷,这几个美人是太后送的,是否要......”
“不必管,先搁置在那,太后送这几个人来,不过是为了安抚试探而已。”
云歌思量着他话中的意思,还没想清楚,便听他温声道:“府中的女人都归你管制,你自己看着办,你身为王妃,自得要立着规矩,若是有人坏了规矩,不必顾忌其他,你记着,这是晋王府,而你,是晋王妃。”
云歌笑了起来,有了这句话,她行事便方便多了。
“我记得你雪景画的甚好,可还有兴致?”
他突然问,云歌嘴角的笑略显僵硬了起来:“妾身画技不佳,怕是.....”
“无妨,如今无事,这天色又甚好,可作画,小安子,去取笔墨来。”
他口中的小安子自是一直伺候他的小太监,云歌也知道他,以后的太监总管安德全,甚得他的宠信,现在也只是个办事利落灵巧的太监。
笔墨很快便取来了,云歌没多少心思,那些嫁妆还没归置,陪嫁的丫鬟与府内的丫鬟还没分工,这些没做完,她总觉得不安,她如今有个毛病,事情若没归置安排好,就觉得不安定。
不过,楚琰有这雅致,她也不能扫了他的兴,取了笔墨来,对着窗外的雪景,画了起来,楚琰就坐在那看着,也没说话,只是,才一盏茶的功夫,那画便画好了。
楚琰站起了身,朝她走了过去,凑近看了看,云歌身子僵硬,那种感觉又涌了上来,强自压了下去,楚琰却察觉到她的异常,眸色深了深,气息也变的冷冽的不少,扫了一眼,便又重又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淡声道:
“画技果然一般。”
云歌气闷,既然嫌弃一般,那干什么还让她画?
“王爷这么说,那定是十分擅长了,不知妾身是否有眼福?”
这是想要他画一幅的意思了,楚琰神色微冷道:“等你的画技到了能入眼的程度,本王再答应你的要求。”
这定是推辞!云歌立即判断,她哪里不知道他的画技天下无双,他就是天之骄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更为世人所赞美,只是,他极少现于人前罢了,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那次做了个悠长的梦,甚至差不多看遍了他整个人生,所以,对于他的了解深入骨髓,对此,她也十分奇怪,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的命运才跟他绑在了一起,今生才成为了他的王妃,命运,果然玄之又玄。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了,白芍上了茶,楚琰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云歌想着,这人如今是她的夫,也是她该讨好的对象,对的,是讨好,她从根本上,还是将他当做上辈子的那个喜怒无常的帝王。
“茶冷了,不如妾身为王爷泡一杯?”
“好。”
云歌唤白芍将那一套紫砂壶茶具拿了出来,外面的天色渐渐有些暗沉了,点上了灯,屋内半开着窗,烧着炉火。
茶具用水烫过一遍,唤了白芍去接了些雪来,置于炉火之中,将之烧开,再将那极品大红袍撒了那么一点于茶壶之中,第一遍烫了之后,便倒掉了。
直至第三遍,才给他盛了一杯,七分满,茶香四溢,闻着便叫人沉醉,楚琰抿了一口,神色略微有些舒展。
“还算不错,能拿得出手。”
这对于挑剔的晋王来说,已经算是盛赞了,云歌也给自个倒了一杯,这等风雅之事,做起来十分的繁琐,不过,也算有点成效,至少,能拿得出手。
对雪品茶,也算是一等乐事了,两人却都不算是多话的人,末了,便叫人上了晚膳,都是些清淡的。
云歌怕冷,所以还特意吩咐膳房弄了些汤来,喝着身子也暖和了一些,楚衍用膳分量也少,吃的精细而素淡。
菜色不算多,楚琰也不让她布菜,吃好之后 ,他便回了梅林,也就是他的书房内,之后,便派人传话,不必等他,他在那边睡下了。
大婚才第二日,便不同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云歌唯有苦笑,洞房花烛夜时候,她的反应,他已经看到了,之后虽没说什么,可心底定是留下了刺,他娶她是挺急迫,也表现的甚为在乎她,可这并不代表什么,他的容忍度没那么高。
白芍急了,低声道:“小姐,王爷晚上不来这歇着,可怎么办才好?”
云歌冷下了脸,淡声说:“慌什么,王爷在哪歇着,那是他的事,做好本分便是,去打点水来。”
白芍却打了水,绿萼在旁伺候着,她的面容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