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
苏陌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闵知县,一向清冷的她,此时却是一脸的惊魂未定。△↗頂,..
口中的毒药已经被人弄走,她的下巴便被重新按上,并没有害怕她自杀的意思,所以她现在才能开口说话。
而她对面的闵知县,将苏陌的反应一点不落的全都看在眼里,如果说之前的时候他还带着几分犹豫,那么现在他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肯定的神色。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你的后背之上,肩胛骨下约一寸处,有一颗红痣,是也不是?”闵知县对着苏陌继续说道,脸上一副认真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口中所问的问题,而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倒是苏陌,饶是她一向清冷,在听到闵知县的话之后,眼中还是带上了一抹羞涩,强忍着半天,才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闵知县看去,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也就是说,苏兰苏毅秋……便是你的父亲!”闵知县对着苏陌铿锵有力般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苏陌低下头,虽然没有否认,但是从她现在的举动,以及之前的那些表现来看,算是已经承认了闵知县所说的。
“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当年我和毅秋兄也是同科好友,你称呼我一声叔父也不为过,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所以会知道你的后背上有一颗红痣,只是十年前毅秋兄蒙冤被杀,他的家眷也是没了音信。若非是昨日里看到你的面容,与你父有六七分相似。我都不曾知道,毅秋兄还有后人活在这世上!”闵知县低头看着苏陌。眼睛里带着几分慈祥的神色,就好似是在看一个后辈一般。
听到闵知县所说的,苏陌微微将头别到了一边,虽说她在刚刚的脱口而出之后,便一直没有言语,但此时似乎也是被闵知县给挑起了伤心事,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睛里,也是带着几分哀伤的神色。
“只是我没有想到,易秋兄如此铮铮铁骨。他的后人,居然成了给西夏人助纣为虐的汉奸!”只是接下来,闵知县的话,就好似尖刀一般,毫不留情面的正刺在苏陌的心上。
原本以苏陌的性格,这种话根本就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影响,只是一来闵知县叫破了她的身份,二来闵知县刚刚正挑起了她内心的伤心事,她此时正处在一个不冷静的心态当中。所以闵知县的话,瞬间便将她心中的那层厚厚的坚甲给挑开了。
“你知道什么?我是汉奸?对,我就是要杀掉那些齐狗官员,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苏陌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的盯着闵知县,就好似是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般。
“现在你口口声声的指责我是汉奸。但是我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独自一个人被人送出家门。在外流浪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差点被饿死。差点被歹人卖到妓院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苏陌的眼睛带着无比的愤恨,里面含着一丝泪花,嘶哑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当年我爹一心为了齐国朝廷,可是怎么样,还不是被胡乱按了个没有的罪名,连审都没有审过,就草草的结了案子,落得个身首异处,而我娘也是伤心过度,撒手人寰,若非养父收养,我早就同他们一样,成为一捧黄土,这个狗朝廷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和它势不两立,所以我拼命的习武,加入到了铁蒺藜,为的便是有一天,能够亲手将它覆灭!以慰我爹娘在天之灵!”苏陌咬着牙,对着闵知县说道。
原来这苏陌本是庆州同川县县令苏兰之女,十多年前,上柱国大将军赵令譮赵氏一族,在庆州一带暗中筹谋造反,此事被同川县县令苏兰无意中探查到,一心为国的苏兰,立即上书奏陈赵氏一族意图谋反之事,可惜赵氏一族在朝中的眼线,却是将风声走漏,此时朝廷刚刚结束了横山一战,虽然重创西夏,但是同样自身也是元气大伤,更是折了狄家两代大将,若是此时赵氏叛乱,朝廷定然陷入到动荡之中,无奈之下,高藏昊只能将苏兰治罪,以麻痹赵氏一族,而在赵令譮的运作之下,更是将苏兰冤杀,其家眷同样受到牵连,若非在苏兰出事之后,苏夫人已经差人将苏陌送了出去,她也无法幸免,在暗中看到父亲被杀之后,苏陌便一路北上逃命,饥寒交迫之下,差点死于非命,后来被西夏晋王察哥救下来,察哥见她聪慧伶俐,便起了爱才之心,将她收为义女,而苏陌此时怀着对齐国的仇恨,便苦练武艺,原本她的根骨便是不错,在察哥的细心培养之下,渐渐练就了一身高强武艺,并替察哥执掌铁蒺藜,屡屡刺杀边境地区齐国官员,闯出了偌大名声。
而后来,当时任大将军的澹台飞骢,率军平定了赵令譮一族的叛乱,但是同样澹台飞骢也是在此次叛乱当中遭人设计,重伤而归并废了一身武艺,只得弃武从文。
“你……”听到苏陌的话,闵知县瞪大了眼睛,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但是随即又想起之前苏陌的指责,他整个人又不由得泄了气,确实,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指责苏陌什么。
他看着苏陌,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的神色,良久,他才长叹一声,看着苏陌,认真的说道:“苏陌,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