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啊!”一时光顾着沉浸在冰镇碳酸饮料对口腔进行强烈气泡冲击的喜悦之中,被马小玲重重一拍,尉迟太丰这才如梦初醒,怪叫一声,反抓起马小玲的手说:“姐!这事大条啦!今天早上我。。”
尉迟太丰指手画脚手舞足蹈连说带演,花了大半个小时自导自演了一台德云社相声,这才将早上在钟家大宅的见闻说了个七七八八,无用的信息太多,听得马小玲哈欠连连,她见尉迟太丰还一副余兴未尽的样子,怕他还要即兴表演续集,连忙挥手叫停,问道:“简而言之,就是钟家请来了个非常非常牛逼的老头,然后今天你本来负责盯着的一堆中小世家子弟被刷掉之后上门找茬,其中一个特别欠的非主流主动出手挑事,结果被那老头儿切了一条胳膊,对吧?”
“对!”
“所以?”马小玲故作不解地瞪大双眼看着尉迟太丰,问:“这事有什么好急的?”
尉迟太丰刚要接口,马小玲却不断晃着右手食指止住他,又说:“按理说,现在你要盯的人都被刷掉了,你的任务就提早圆满完成了啊,喜事一桩,你有什么好急的?哦~是急着过来给我报喜是吧~得啦,你赔我手机,我就不让你再请吃饭啦哈。”
“姐!你傻啊!!!”尉迟太丰刚反驳上一句,马小玲的拳头已经逆风而至,“啪”的一声重重敲到他的额角上。
“说谁傻呢?!”
“姐!我认真的!”尉迟太丰眼角含泪,一手揉着红肿的额角,另一手依旧忍不住舞之蹈之,在空中随着唾沫星子翻飞如蝶,“姐,你想,那老头用莫名其妙的理由把那些中小世家的子弟全给刷了,然后当众露了既凶又绝的一手,杀鸡儆猴,那些小家子弟费这么多功夫落一肚子气,肯定得发泄啊!但是现在呢,那老头实力高深莫测,他们肯定不敢惹;现在事闹大了,钟家财雄势大,肯定认识不少政要,这个时候钟家的人就是掉个手指甲,肯定都会被算到他们头上,他们铁定不会找钟家晦气的,世家再牛也不敢牛政府啊!最关键的是,今天那该死的非主流被剁手前还嘴贱说了句,‘要是今天诸葛尉迟霍马张刘六家其中一家的人在这里,看你还敢不敢腆着脸说这种话’,我靠啊!!!这不是害我吗!!!到时那群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的人一查,发现真有我这个尉迟家的嫡系进了决赛,你猜他们会跟谁找茬?!!啊啊啊啊!!!”
见尉迟太丰双手像刷锅一般疯狂搓着自己的一头乱发,马小玲毫无同情心地噗嗤笑出声来,劝道:“怕啥,你们堂堂尉迟家,有什么好怕这些小世家的?你让家里派几个人来保护你不就得了吗,或者干脆弃赛回家就好了,一干二净,没什么好烦哒。”
被马小玲这么一劝,尉迟太丰果真停下了动作,只是他剑眉倒吊、双眼发红、嘴角下沉,丝毫没有豁然开朗的痕迹,反倒像是被马小玲戳中了要害——
“这!才!是!让!我!抓!狂!的!事!情!啊!姐!今天我向家里老头汇报,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叮嘱我!凌云阁成立在即,我们六家要跟中小世家打好关系,不可以招惹事端,还特地说明不会派人来帮我,免得落下一个尉迟家仗势欺人的印象,更加不准我弃赛,免得到时落人话柄,被那些中小世家借题发挥,说是尉迟家和钟氏勾结被抓了现行,这才赶紧弃赛逃跑想撇清关系,要我自己,妥!善!处!理!我天!!!这死老头!他就是想搞死我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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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白闻钟用一方真丝手帕将手上水珠吸干,慢悠悠地将自己的素白蒲团拍得松软,双腿一屈踞坐其上,打着电热水壶的开关,又开始烧起水来。
“李组长。”白闻钟专注地看着热水壶出气孔上的白色氤氲,招呼身旁的李科道。
“多得那个年轻人断手之助,是时候发布决赛信息了。今晚踏正子时,噢,瞧我这老头子,忘了现在的年轻人用的不是这个时间了。我想想,子时是。。”
“是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白先生。”
“啊,李组长你果然是人才。”白闻钟右拳捶到左掌心,朗声一笑,接着说:“十一点的时候,将决赛规则和那东西都送到最后入围决赛的20位选手手里,记得,要准时。另外,决赛选手名单和规则,也记得公布出去。”
“呵呵。”白闻钟难得地双眉挑起,鹰目中迸发出的精光没有被发散开去的白色烟气打乱,反倒在虚空中凝成一点,散发出一股让人无从形容的气韵。
“不知道今晚,是几多人的不眠之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