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柳还望双眼一眯,手摸下巴盯着平头男子老王问:‘我跟你联手能得个什么好处?’
老王咧嘴一笑,柳还望既不奇怪比赛是否允许与恶鬼联手,又不问联手的方式,先直直地问好处,真是典型的恶鬼本色,回道:“我要是拿到了这张年薪千万的合约,柳兄还怕我能亏待你?到时你是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啊!”
‘啧。’柳还望白眼一翻,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搭到椅背上——虽然它并不需要坐,语气不善地反驳道:‘老王,我叫你一声臭道士,就是把你当成内行人——那你还装什么逼?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做鬼的,无功不受禄?能大大方方地摊开手掌收钱的,也就清明忌日那几个日子,还tmd有限额,你说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你他妈倒是能给!十殿阎王哪个是你亲戚?!’
见柳还望面色不善,老王连忙打了个哈哈,赔笑道:“哎哟老柳,你真是,太没有幽默感了,小莫兄弟你说是吧?”说着,老王便扭头往莫舒泰身上看,后者却面无表情,只冷冷回望一眼就算做答应。
这下可好,一个暴脾气,一个闷葫芦。
老王心中这么嘟囔着,脸上的笑意更盛,“哈哈哈”声不止,好似吸入了大量一氧化二氮,可惜他笑得越大声,就越衬得莫柳二者沉默。见场面因为他的赔笑,连尴尬都难得地会滋扰他人,老王不禁越笑越干,抬手灌下大半杯可乐,才略显生硬地接道:“柳兄,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和我联手,事成之后,我给你,五个鹌鹑蛋!”
柳还望闻言,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把脸贴到老王鼻尖前,圆睁双目,干哑的喉头中挤出的嗓音如同小兽嘶吼。
‘五个鹌鹑蛋?!’
“正是,五个鹌鹑蛋!”老王尤嫌语言的力量不足以表达自己开出价码的昂贵,又伸出了五根指头,直直往与自己一指之隔的柳还望脸上一架,脸上的表情夹杂着骄傲和心痛。
‘不,不不!’嘴角流涎的柳还望从巨大的诱惑中抽回了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理智,拨浪鼓般地摇头坐回了椅子,却也不张口说为什么,逼得看见柳还望贪婪神色自以为水到渠成,如今却眼见要功亏一篑的老王频频开口追问原因,柳还望才不疾不徐地说:‘事成你才给我报酬,这风险太大。万一失败了,我不就被你白使唤了?我要两个鹌鹑蛋作为定金!’
靠!!这恶鬼!!!
被柳还望虚晃一招暴露了内心迫切而被反咬一口的老王心中暗骂,将柳还望早已投胎转世的父母又通通问候了一遍,却还是一咬牙点头答应了柳还望的要求。为免夜长梦多,二者当即击掌为誓,并立下诅咒,如果是老王违约,就要生儿没屁眼,生女长鸡-巴,而且日后穷困潦倒,想做鬼都没有门道;如果是柳还望违约,就要它投胎做猪,无人借贷,不仅赚不了钱,就连丰都的新房也迟早得赔进去。
誓言立了诅咒下了,老王和柳还望才眉开眼笑,假意地称颂起对方的好来。见这一对奸人恶鬼陷入了说废话的社交模式,在一旁一直搭不上话的莫舒泰才抓到了机会,见缝插针般地提问说:“鹌鹑蛋是什么?”
健谈的老王听了莫舒泰这个问题竟然也变得支吾起来,好像不太愿意作出解释,敷衍道:“这个只是我们行内的一样东西而已啦,莫小兄弟不要太在意。啊~时间也不早了,王某人还有要事在身,你们二位继续坐坐喝喝可乐,王某人先就此别过——放心放心,单我已经买了!”
‘慢着。’
柳还望一声喝住了已然走出两步的老王,左眼眉梢一抬,说道:‘老王,你的定金还没给我呢。’
“哎柳兄!”老王双手一拍,煞有介事地说:“鹌鹑蛋,我没带在身上啊!你别着急,我们约定时间再见,到时再给你不就得了——我们刚刚可是立过誓的,你信不过我,难道还能信不过老天?”
‘放你妈屁,你这人立誓就跟打飞机似得,完了就忘,我敢信?再说,嘿,老王,我认识你可不是一两天了,鹌鹑蛋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个铁公鸡会不贴身放着?要么现在干脆地给我,要么当刚刚我俩一起扯了半天淡,你自己选。’
“柳哥你真是~”老王脸上依然带笑,牙关却咬的比剪钳还紧,不情不愿地把手探进了腰间,摸索了一番,取出两个与拇指长短粗细相仿的密封漆黑圆柱瓶子,轻手轻脚地将其一并放到柳还望的跟前。等到柳还望验过货满意地点了点头,左手一摊示意老王可以离开之时,原本去意决绝的老王却又迈不开步子,愣是伫在原地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两个鹌鹑蛋半晌,才心一横扭头离去。
提着大包小包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莫舒泰发现家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乱,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撸起袖子开始打扫起来。桂城沙尘多,他一走七八天又没有关紧窗户,大波大波的灰土如登极乐一般赖在他的家中,经他一打扫,熙熙攘攘地翻滚起来,抗议一般地呛得莫舒泰咳嗽不止。就这么折腾了近两个钟头,莫舒泰才将家里打扫得达到人类宜居环境的基本水平,一股脑地瘫倒在床上,辗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