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你就依了我吧,呀呀呀,你还挺厉害……”
“喔喔——扑通——”
“呦呦呦,你还挺爱干净的嘛,想洗洗?正好我也正想去洗洗,我来陪你吧,嘿嘿……”
但见。此时的吴大儒,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头顶的发髻已经散了结儿,头发也乱糟糟的,还粘了不少鸡毛,俨然成了一个鸡窝,脸上还有几个血红的鸡爪印。
而大水缸里正是方延抱回来的白公鸡。
它哀鸣着,翅膀不住地拍打着滚烈的沸水,水缸内道道水花飞溅,嘎嘎声不绝于耳。
而吴大儒原本消瘦的脸上,露出极度猥琐的神色。随后,他又缓缓张开双手,悄悄地逼近那个大水缸,咧张的大嘴巴还不住吞咽着口水……
那种色咪咪的表情,叫方延看起来,有点忍俊不禁。哎呦!这个吴大儒真是个人才!捉只鸡都像是在演戏,嘿嘿……
眼看那只鸡就要落入吴大儒的魔爪……
“啪!”一声脆响响彻破屋。
“啊!谁啊……”吴大儒走到水缸边,正要伸手去抓那只落汤的公鸡,就觉得后脑生风,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吼吼吼……我是你鸡爷爷!”那声音很是特别,沙哑之余稚嫩之色尽显。
“你你……啊,我滴娘累……”吴大儒转身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他刚回过身,只见那只落汤鸡猛地从沸水中一跃而起,两只沾满血渍的爪子,猛地抓向他的双眼,幸亏他躲闪的及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嘎——嘎……”那只落汤鸡爪子抓空,飞出一段距离后又转回身,又朝吴大儒后脑抓去。
“怎么有两个声音……”吴大儒很是纳闷,听那声音好像又多了一个,难道,那是公鸡请来的救兵?他边想边转回身。
“啊——哎呀,妈呀,烫死我了!”吴大儒见那只公鸡又向他抓来,便双腿急蹬,身子向一躺,后脑勺正好碰到火热的缸底,刺啦一声,股股烟气伴参杂着毛发烧焦的味道,在破屋中弥漫开来。
一场鸡斗人的逆袭,在大水缸边开始上演……
……
“喔——哦——”
“鸡爷爷,饶命啊,我不吃你了。”吴大儒双手抱头,呲牙咧嘴一脸的狼狈。
“喔……”那只大公鸡,头一耷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敢了,不敢……鸡,爷爷……”吴大儒将身子挪了挪,还是有点畏惧。伸出一只干巴巴大长腿,试着捅了捅那只公鸡。
嘿嘿,叫你在书斋捉弄我!方延戏耍了一下吴大儒之后,转身朝屋外看了一下,已经快到晚上了,这一天过得很快啊。还是叫吴大儒快点把那只吃了吧,不然他又饿肚子了。想到此,方延便走到一边,磕了几个头,钻进了那片儿黑布帘后面的洞里。
而此刻的吴大儒,还似惊魂未定,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黑布帘子无风自摆……
又过了好大一会,吴大儒才长舒一口气,恢复了原先的神态。但见他拎着那只早已浑身僵直的大公鸡,进而又咬牙切齿起来:“你个死东西,还敢调戏我?我非吃了你不可,嘿嘿!!”
柴火正旺,鸡肉飘香。
吴大儒矜着鼻子闻了闻,眉毛一扬,眼露喜色。随后一抬手,木棍远离火焰。木棍中间串着一只浑身滋油的烤鸡……
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在吴大儒狰狞的吃相中结束,地上鸡骨凌乱……
转眼已是夜半时分。
西门山庄的一间卧室内,灯火阑珊。
一脸倦意的西门里,坐在屋中的一张圆桌边,独对孤灯,眉头紧锁,仍是睡不下。
西门里正想得入神,静燃的灯焰忽生些许抖动!尽管他未感到任何灵气异动,还是目光急闪。
“谁!是道尊吗?”西门里轻声卜问。
“嗯,不要惊慌,正是老夫……”淡然间,一个声音潜入屋中。
尽管那声音异常尖细,难听已极且刺人耳鼓,可却顿时撕开了西门里那一脸的黯淡。
西门里急忙站起身,满脸期待的之色,溢于言表。
眼见着身前的空气骤然紧缩扭曲,一个道人的身影突显出来。那人身材不高,身罩青灰道袍。须发花白,脑门光秃秃的。一双细长的赤眉格外显眼,眉下那双三角儿的眼内,眸子金黄,深邃难测。
见那道人轻踱步子,走到圆桌旁,将手中紫玉拂尘一摆,俯身坐定:“近日真个多事之秋,哎。我也是忙里偷闲,赶来与你见一面。”
“哎呀!可算等到您了,来来来,先喝口茶水。”西门里强堆笑意,伸手摆好桌中壶碗,行为显得有些急切且带慌乱。
那道人见西门里满脸愁云,拿茶壶的手还稍许颤抖,便赤眉紧扬,先出一问:“怎么?难道那狐妖还没捉到!”
“是啊,眼看就要捉住了。谁知半路冒出个怪物来,最后还是叫它给跑了。咳!”西门里说罢,将手中茶杯递了过去,随后便一手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