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一俯下身把方延抱到床榻之上,迅速点了他周身的几处大穴。又叫胡言到楼下找来水,给方延灌了一点。方延这才老实了点,但仍然昏迷,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呼吸有息无声。
此刻的白元一,一直低着头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一会停住身躯,转头看看方延。一会又轻轻摇头,继续踱步。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突然他抬头看了一眼黄老蔫儿:“他有没有碰过你的玄黄血酒?”
“啊!有的,他曾经不小心,喝了一小口酒,然后吐掉了。后来。。后来我又闲他多事,趁他不注意,给他灌了一杯。看样子。。他有点难受,但是后来又没事了。不会吧,难道是我的玄黄血酒把他弄成这样的?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那我。。”黄老蔫儿说到这里,有些担心。
“目前,还不会,不用过分担心。我正在观察,只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在容我想一下。。”白元一说着继续挪动着步子。他显然知道,方延不会没命,因为他抱方延到床榻上的时候,已经顺便把了一下他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是现在这样,肯定不是方延装出来的。因为他点了方延的几处大穴,这人一点反应没有,肯定不是装的,这个基本可以排除了。
屋子里非常安静,落针可闻。就连胡有理,也忍着断掌之痛跟胡言一起默默的在旁边守着。林希吾有点医道,但跟白元一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他眼睛一直盯着方延——死人一样,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吱——呀”门突然被站在门口的黄老蔫儿打开,露出金小豪的半个身子,好悬没把他晃倒。
“啊。。我。。听见楼上有动静,以为。。”金小豪一个趔趄,站稳身子显得语无伦次。
“打扰了,我儿鲁莽,抱歉了!快下去,不叫你乱跑,你怎么不听呢!”金睛虎突然出现在金小豪身后,长长的脖子探进来,左瞧右看。他看见胡有理的手接上了,几乎恢复了原貌,大为吃惊。正要说什么,被黄老蔫儿的手势制止。他又冲床榻看了看:昏黄的灯光,映出一张更加蜡黄,没有任何血色的小脸。这不是方本善的儿子吗?他没再多想,急忙转身带着金小豪躲了出去。
“爹,那小子是不是死了!”门外传来金小豪激动的声音。
“少废话,别多管闲事,快走!”金睛虎的声音很小,但是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没过一会,就听见慌乱爬楼梯的声音,上来不止一个人。
开门的是方本善跟他老婆,后面还有方顺跟着,脸色很急。
“我的小祖宗,你咋啦,这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啊!”方延他娘几步就扑到床榻之上,哭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啊,几位侠客,你们。。我儿这是怎么了?”方本善顿时老泪纵横。
大家一看就知道金睛虎下去后肯定跟众人说了什么,这也不是瞒着的事。但是问题就是这几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位,先平静一下情绪,不要着急。我。。”白元一搀着瘫倒的方本善叫他坐在床边。
“不着急?你们家儿子死了,你不着急吗?哎呀,你们这是把我儿子咋啦?你看看,还拉着窗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老天爷啊,没天理啦。。”方延他娘开始连珠炮式的质问起白元一来。把白元一闹了个大红脸。你说,这女人吧要不讲理,撒起泼来。你一个大老爷们有时候还真一点办法没有。而床边的方本善就知道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儿,在大家面前显得极为懦弱。把自己弄得像个受害者一样。
林希吾,黄老蔫儿也是哑巴吃黄连,两手一摊束手无策。别看他们平时谈笑风生的,好像遇见任何危险都不会害怕,那是在修真界。但是在一对凡人夫妇面前,他们好像也乱了方寸。
胡言可不一样,他属于那种脸皮能保暖,光脚也耐寒的那种类型——滚刀肉。他见老板娘对他儿的恩人这样无理,终于忍不住了:“嘿!你怎么跟白真人说话呢?这是汤渊州元宗的宗主,一点礼貌都不懂呢?你儿子是。。自己突然晕倒的,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我们这不是也正在想办法吗,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这里胡。。胡闹,真气死人了!”
“你们!你们这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平民百姓啊。人都被你们害死了,还不叫我们说话。真是没天理啦!方本善,你个窝囊废!你没看到我们儿子被他们几个人害死得这么惨,你怎么连句话也不敢说啊,你个窝囊废!呜——呜!”方延他娘一把抓掉了方本善头上的方巾,在他头上乱抓乱挠,又是掐胳膊,又是拧耳朵的。把方本善弄得头上象顶看个鸡窝似的:“我是窝囊废!谁叫咱儿这么傻啊,帮他们解了围,却落下这么个下场啊!”
白元一听完气得笑了出来:“你留下,他们两个先下去休息一下。”白元一指着方本善说。
胡有理忍着伤臂的痛楚跟方顺搀着方延他娘到楼下去了:“没完啊,你们放开我!我去找金护法给我们主持公道去。。”
白元一叹了口气,眼睛盯着方本善:“方老板,你儿没死,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而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