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让萧仙儿和李小鹿把匕首先收起来,让人来给她俩的额头上处理一下,用酒精棉花擦去灰土,再涂上些碘酒。然后,笑嘻嘻的跟这两人说:“萧丫头,你不错,胆大心细,是否吃准了本公主不忍你自残,逼得本公主答应你请求、让你起来?呵呵,傻丫头,你想过没想过?你说王爷不会要一个少了一个手指的女子,那么,我请问,你觉得王爷会喜欢额头上叩成坑坑洼洼的麻脸姑娘吗?呵呵,没想到吧?好了,老实点,别捣乱,今天的事儿会很多,你别添乱,你应该像在小石桥那儿一样,主动地去做些你力所能及的事。还有,你,旁边的这一位小丫头,叫李小鹿,对不?看不出,很义气,也很傻气,萧丫头三叩九拜,你也三叩九拜;萧丫头叩响头叩出血,你也叩响头叩出血;萧丫头要剁手指自残,你也要剁手指自残,真是的,傻儿巴叽的,白白的长了一张聪明脸了。唉,校长我跟你们两位也是第一次见面,情况特殊,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那,我就送你俩学生一句话吧,记住,一辈子都要好好记住,就是,在要做任何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都需慎之又慎!都得三思而行!都得想想,真有这个必要吗?……”
长公主安抚了萧仙儿和李小鹿,就转身想去研究研究那个传说中近似妖精的完颜焘萍了。呵呵,一个从野蛮的辽东来的小萨满,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女孩子,听说,要在我的哈佛大学出任教师进修学院的院长!听说,她已经迷得王木木对她抱不释手!听说,在皇宫集英殿中一手魔术法术迷糊了所有鸿儒大才!听说,在哈佛附属幼儿园中,她把我家绝顶聪明的大宝王中王耍弄得没了方向!长公主缓步走向了完颜焘萍的病床,渐行渐近,看着仰天横卧的完颜焘萍,当然,现在的完颜焘萍是脱去了全身铠甲,也摘去了高科头盔。长公主渐行渐近,大概也有点彻夜未眠疲劳了的原因,长公主觉得自已的神志有些恍惚,那床上躺着的真是传说中的女真小萨满?她怎么不是我女儿王中倩?哦,她应该是二年前的王中倩?那现在已经七岁的王中倩又怎么会返还成五岁样?那王中倩为什么还不在流求而在汴京?……
在长公主对完颜焘萍渐行渐近时,瞩目注视时;完颜焘萍也在从眼角中睨视着长公主。长公主在瞩目注视完颜焘萍时,神志出现了些恍惚;同样的,完颜焘萍在睨视长公主时,大概是她毒性未完全清除的原因,她的神志也出现了些恍惚!完颜焘萍看着长公主,彷佛看见了自已前世的苦命的老妈或前世苦命的外婆。
完颜焘萍是灵穿一族,她在大西洋的上空,从机舱中飘出,一无所有地穿越到了11世纪的女真女人的肚子中去了。但是,在她前世,在她颠沛流离的几十年中,她的行装中,她的包包里,永远带有两张照片,一张黑白的,是她妈和她外婆的合影;一张彩色的,是她和她妈的合影。不少有幸观赏过这两张照片的人,都啧啧称奇。因为,那张黑白合影彷佛是那张彩色合影的黑白复印件,这祖孙三代长得真是太像了。其实,生活中,前世的完颜焘萍对母亲印象深刻,她母亲是在她高二时过世的;而她外婆,前世的完颜焘萍其实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她外婆过世时,她才一岁。
前世的完颜焘萍跟自已前世的妈也常谈起她外婆,她妈说,我一点点的老了,我也一点点的越来越像你外婆了。前世的完颜焘萍以后考了考古专业,也学过遗传学、人种学等,她一直觉得她家里的遗传有点不随大流。一般,你可以上大街上去看看,或去学校开家长会时看看,或去校门口的接送孩子的大军处看看,通常,儿子像母亲多些,女儿像父亲多些。而她们家,有些顽固,女性容貌,垂直传递,无视外因,经久不息。
现在,完颜焘萍看着渐行渐近的长公主,长公主现在应该是41岁了,而完颜焘萍前世的妈,过世时只有35岁,而她前世的外婆在照片上的形象则是40岁。当然,现在的长公主是养尊处优,她外婆前世是日夜操劳,所以,岁月留在外貌上的痕迹是不一样的,看上去,现在的长公主比她照片中的外婆年轻多了。这样,现在,完颜焘萍就有些恍惚了,眼前渐行渐近的长公主又像她妈、又像她外婆,又像老一些了的她妈,又像年轻了些的她的外婆。
长公主现在已经走到了完颜焘萍的病床前,看了看,就跟走到自已女儿的床榻前一样,很自然地坐了下去,看着眼前年仅五岁的小女孩,一张孩儿脸,事到临头,长公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再看看这孩子发白的嘴唇,苍白的脸色,有些迷离的眼神,长公主就下意识地去撩了撩完颜焘萍耳边的一缕发丝。
完颜焘萍喉头一阵哽噎,鼻子一酸,眼泪也险些要涌出来了。前世,儿童时代,小朋友时,同学少年,青春年少,她假寐时、赖床时,她妈妈就经常这样,徐徐的,伸手过来,在她耳边,一拂一撩,满是慈爱,满是关怀。
现在的完颜焘萍有些恍惚、有些哽噎,于是,很拘谨地,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缩着头颈,把半张脸埋入了棉被,却又在棉被中喃喃地,又瓮声瓮气地,似是隔了一个时空,慢慢的说了句:“妈妈,你来了?”
长公主似乎是怔了一怔,她撩拨发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