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直接就要走,方大鹏却站在旁边满脸担心的看着我:“娇龙,你要是郁闷你就跟我去喝点酒,别这么装没事儿人,你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其实这不算什么,她走了也挺好的,你也可以给你自己多点选择不是,哎!娇龙!你别做傻事儿啊!”
我轻踩了一下油门,一想到方大鹏那略有几分同情的眼神我就无奈,做人有时候真的是要为自己撒过的谎买单啊。
不过,我倒是真得时间跟文晓妮好好谈谈了,一想到宗宝那张绷起来的脸,此刻倒真是有了一颗为自己弟弟的终身大事操劳的心了。
因为我车子开得很快,所以就算是在咖啡厅门口那耽误了那么一小会儿还是敢在四点半之前到达山底。
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西斜了大半的天,我长长的吸进一口冷气,真是天亮的时候看这里更加的萧条啊,身体打了个冷颤,一个是真冷,二个就是进坟场自然会遇到的阴气了,有些人气弱,所以一进这种地方就会有被压之感,而我们阴阳师呢,本身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前面我说过,要是平常遇见那么一两个它们就绕着我们走了,但是你进这种地方,身上带着它们说忌惮的气,它们也会仗着‘鬼多势众’压你,说没感觉是假的,心会发闷,肩膀会沉,就别提那种被无数颗你看不着的眼睛直盯着的如芒刺背了。
黑色的老娃子还是在啊啊的叫着,你随便的一抬眼,就会看见有那么三五只落在灰突突的墓碑上,瞪着个黑溜如豆的眼睛满是警惕的看着你,然后没等你走进,就扑簌簌的扇着翅膀飞走,再不远不近的落下观察你,特别的烦人,不过那野猫倒是白天见了没有晚上见了那么渗人了,因为晚上的时候你只能看见发光的眼睛,白天见了倒是只感觉是那种脏兮兮的各种花色的流浪猫,没什么奇怪之处。
我一边扒拉着树岔子一边顺着石阶往上走,偶一抬头,只感觉那一座座的小墓碑都在向我招手,一副来玩儿啊的样子,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放眼望去,全是坟,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由于看的清楚,再加上那天晚上的时候我也记了一点儿道,所以走的还算快的,等到了那天晚上看见的荒草堆儿时,天色还是大亮的,微微的调节了一下呼吸,我抱着那捧事先买好的鲜花提着手里的水果直接走到雪桦姨的墓前,现在她的照片又变成笑模样了,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还是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没说话,先是三鞠躬,之后把花儿慢慢的放到碑前,然后开始把她的坟地附近长出的野草给拔了拔,周围仍旧四散着一些石堆,不耽误人走路,也貌似摆放的特别无意,但我知道这是程白泽的天门阵。
前后数了数石堆的数量,我记着几年前程白泽布天门阵的时候还跟我通过电话,说除了他之外,无人知道这个阵的死穴在哪,也就是别人都破不了,如今来看,应该是在某一个石堆里,然后再以……得,职业病又犯了,我回过神,想这些做什么,就算是我想明白怎么破我也不敢给雪桦姨破啊,否则,好了,那是皆大欢喜,她去投胎了,不好了,那不就成了东郭先生与狼了么!
想着,我见草拔得差不多了,这也属于凑近乎了,然后重新跪倒碑前,摆好水果点上香烛,一切都很顺利,我猜想可能是跟天还没黑有关,叹了一口气,我直接开口:“雪桦姨,雪梅姨在投胎之前特意托人去找的我,她也下去好些年了,但是我没想到她现在才能投胎,她对我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希望你能放下这些怨恨,早日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人死如灯灭,这尘世间的一切该放下的你都尽量的放下吧,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帮忙,你就尽管张口,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的……”
‘咯咯咯……‘
墓碑再次的震颤起来,我望过去,照片里那张有些模糊的脸居然慢慢的流出眼泪,不是愤怒,她一定是想起自己的妹妹了,见状,我继续开口:“雪桦姨,我真的是很诚心实意的来帮你的,你有什么苦就跟我……”
话还没说完,老娃子的啊啊声就大了起来,我抬起眼,因为天亮所以看得特别的明显,密密麻麻的黑鸟,简直就像是一大片黑云向我袭来,低沉的猫叫声也登时传了出来,我望过去,几十只野猫就在我几米开外的位置上列队而站,一副随时准备对我发出攻击的样子,我心里紧了紧,不是吧,又来!
“雪桦姨,你知道我是阴阳师的,但是我不是想来跟你找麻烦的!”
可能是我的嗓门大了?雪桦姨再次愤怒,这下子那血我看的清楚了,一点点顺着墓碑下弥漫而出直奔我膝盖而来,老娃子叫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怀疑雪桦姨是把这片儿山头的老娃子都给召集起来了,它们开始围着我的头上打转,不停的用尖爪轻勾着我的肩膀试探,就连那些围观的野猫也开始慢慢的凑近,我强忍着自己想一跃而起的冲动,“雪桦姨,你真的是来帮你的!你相信我!!”
喊完,我直接闭上眼,忍,我就不信她一个被困在坟里的孤魂能把我怎么地!
老娃子开始在我的耳边叫唤,不知道是猫还是老娃子的爪子开始扯我的衣服,膝盖下的血既冰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