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的路灯,很昏,很暗,就像是穷人的命运一样,什么时候熄灭,永远不会有人去在意,去理会。
不过这也给了零一个完美的掩饰环境,要不然以他胸口的血迹,让人看见,又将是一件难以善了的事情。
“帅哥,去玩吗?”
黑暗之中,小巷的转口处,走出一位穿着十分暴露的小姐,自来熟的缠了过来。
“看清楚,我是女的!”
零不想节外生枝,尖着嗓子怒骂了一句,摆脱小姐的纠缠,加快脚步,快速的消失在小巷里。
远处的楼房全部熄了灯火,只有一间小出租屋,依旧亮着一盏暖黄的灯,房门打开着,有着温暖柔和的光芒,如水般倾泻在附近的地面上,在漆黑寂寞的夜晚里,铺展出一道通往光明的坦途。
看到那盏灯,看到那一扇倒映在黑暗之中的光之门廊,零忽的感到心中一阵温暖舒适,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从肉体到灵魂,都得到了一种释放和舒畅。
那盏灯,是为他一人而亮的!
“我回来了!”
走进房门的时候,零的脚步变得非常的轻盈,像是怕惊醒熟睡之中的人儿,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得很低。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出去鬼混,难道你就不能吸取一下教训吗!昨天你差点被活活打死,今天都有警察找上门来了,你怎么还不知悔改……”
丽贝卡听到关门的声音,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等她转过身时,看到陌生的人影,不由疑惑道:“你是……”
“是我!”
零扭开了斗篷大衣的扣子,胸口流出的鲜血,把肌肤和大衣粘结在一起,脱下来时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皱起了双眉。
伤口虽然看起来血淋淋的,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修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你受伤了?”
虽然零的脸上画的花花绿绿,可丽贝卡还是认出了他,看到他胸口的伤痕,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快跟我到医院去!”
“不能去医院!”
这是零第一次打量丽贝卡,眼前的女人,头发显得有些斑白,脸上充满了皱纹,看起来足有五十多岁,可是零很清楚,她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十三岁。
正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得了一种怪病,衰老得特别的快,所以她和零,才会被弗洛克城的四大家族之一,贝克莱家族抛弃。
也正是因此,零才会从荣华享受的生活,跌落到如今衣食堪忧的地步,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想要重回那种富贵奢侈的生活,他才会懵懂无知的跑出去混社团。
“放心,咱就算再穷,也得先给你把伤治好!”
零起初还想挣开丽贝卡的手,毕竟在他心里,还没有将丽贝卡当成自己的母亲,可是听到她发自肺腑的话,零忽然不想挣扎了,贪婪的享受着这种无私的关爱。
“我刚杀了里维斯,去医院的话就完了!”
“什么……”
丽贝卡不敢相信的盯着零,然后像是听闻了什么噩耗一样,颓然的坐倒在地,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你,你杀人了……”
零点了点头,如实道:“嗯,杀了三个!”
丽贝卡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伤心,带着绝望,轻声的呢喃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里维斯不死,死的那个就是我!”
零冷静的解释道:“他买通了奥德诺警员,要我充当替罪羊,背上十二条人命,我除了被直接处死,没有任何的活路。”
“我早就跟你说过,千万不要跟那群流氓痞子混到一起,你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丽贝卡终于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拼命的捶打着零的胳膊,那架势看着很疯癫,可实际上她并没有使力,至少零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反而觉得像是给他按摩一样。
捶打了一会儿,丽贝卡终于停歇了下来,心丧若死道:“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一切有妈给你处理,你先去睡觉!”
丽贝卡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零有条不絮的把脱下来的胸罩和大衣,放进了一只塑料桶里,然后找出一个脸盆,盛满水,把塑料桶放到脸盆里,撒上一些油,掏出一支打火机,在塑料桶里点燃了那件大衣。
“这是妈的银行卡,密码是XXXXXX,里面还有八千块钱,你省着点花!”
丽贝卡红着双眼,将银行卡交给零,道:“以后妈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出去找一份工作,有手有脚的,肯定不会饿死……”
“……妈!”
零已经明白丽贝卡要做什么了,只觉体内的血液和情绪,像是烧开的沸水,突突的跳动着,终于跳出了咽喉,自然而然的喊出了那个字。
“你想替我顶罪?!”
“是妈不好,没有好好的教育你,这才让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妈应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