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凡寿自己下车，伸手将黑色铁艺大门上的锁头掰开，然后推开大门。
刁凡寿将车开进荥阳殡仪馆荒芜的院子里，停稳。
王灵和叶千帆没有急着下车，都在冷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亮光。
王灵努力想象着白天来这里调查时的情景，怎么白天并没有觉得这里如此阴森恐怖。
“唉，该下车了。”王灵提醒叶千帆。
“呃？呃！”叶千帆一时回过神来，在车门上摸了半天，才将车门打开。
王灵推了她一把，跟着自己下车。
王灵和叶千帆朝前走了两步，在灵车前头和刁凡寿一字排开。
就在此时，殡仪馆正面的房子里一个小窗户上灯光亮起。
“起来了。”刁凡寿道。
叶千帆似乎很害怕，紧紧靠在王灵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浑身瑟瑟发抖。
“都说了让你不要来，这回过瘾了吧？”王灵将嘴巴靠在叶千帆的肩膀上，轻声说。
“你在这里千万不要跟我开玩笑，会吓死人的。”叶千帆提前警告。
王灵能感觉出来，叶千帆的确十分害怕。
他在叶千帆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道；“放心吧，有我。”
“是谁在哪里？”看管殡仪馆的张老头咔吧一声，将大门口的灯光打开，站在门口问。
“是我，刁凡寿。”刁凡寿应了一声。
“哦，老刁啊。”张老头道，“这么晚了，又来送死人啊？”
“没有。”刁凡寿呵呵一声笑，“这回是两个活的。”
“你可真会开玩笑。”张老头包含沧桑、没有生气的声音道，“我这里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你这个老不死的。”刁凡寿又笑，“这一回可不是送给你的，而是来找你的。”
刁凡寿这么和老张头开着玩笑，走向前去。
王灵和叶千帆也跟着走过去。
走进了，张老头才恍然道：“哦，还是你呀，警察小伙子，白天你不是刚来过吗？”
“没错。”王灵道，“但是，白天来的时候，一些调查不够深入，我想再看看那些火化资料。”
“嘿。”张老头满脸不高兴，“你说你们这些警察也真是的，什么打紧的，半夜三更的，就不怕冲撞了这里的人？”
张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着西侧太平间的方向望一眼。
尽管这种地方王灵不常来，但也不是第一次来，成百上千的鬼他都见过，何况这么几个鬼。
尤其在叶千帆面前，王灵更不会表现的怂，只是轻松一笑：“张大爷，有道是人命关天，为了破获人命案，我们警察有时候需要成夜成夜的为破案努力，所以，也请你多担待吧。”
“嗯，也算你们辛苦。”张老头板着脸，嘟哝一句，“说吧，还想看什么？”
王灵道明来意，要调阅这个殡仪馆最近几年火葬的人的登记记录和火葬手续。
“那就来吧。”张老头丢下一句话，前头带路。
刁凡寿跟上去。
王灵心中还多少琢磨着刚才路上遇到猪鬼的事儿，准备进屋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朝着院子里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王灵吓得一跳，大门口，邢迟心的鬼魂就站在那里，盯着他。
叶千帆跟着也望大门口遥望两眼，轻声问：“阿灵，你看什么？”
“呃，没什么。”王灵急忙应道，“走吧。”
这里的殡仪馆做得很不规范，张老头将他带到一间小房子里。
房间里对门是一张木制的沙发，沙发前边是一张玻璃餐桌，斜对面的灰白的墙壁下方，一台破旧的电视柜，柜子上放着一个十七英寸大小的电视机。
电视机关着，王灵想或许是坏掉了。不然，这里的阴气这么重，恐怕信号也不会太好。
南墙上有一个门，门上吊着蓝色小碎花的布帘。布帘已经十分陈旧了，王灵猜测少说这布帘也有十几年了。
布帘只有只能遮住上边的一部分，下边半截都裸露着。
从布帘的一侧缝隙里，王灵能看到里间有一张床。
王灵想这里应该是老张头睡觉的地方。
白天的时候，老张头接待他们，就在外间的大客厅里。
那里有一张桌子，是老张头办公的地方。白天来查阅最近十几天火化人员的手续，老张头全部是从外间的桌子抽屉里拿出来的。
想必以前月份和年度的火化尸体的手续应该在老张头住的这两间房间里存放着。
果然，老张头从电视柜下边的两个抽屉里扒了许久，才将五六叠单据拿出来。
“给，看吧，这些都是这四五年火化的单据。”老张头道，“少说也有千把张哩。”
“再多也不怕。”王灵道，“多谢。”
刁凡寿随着老张头去里间休息，王灵和叶千帆就在外间的餐桌上开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