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的女儿想你摊牌了?”王灵故作惊讶地说,“那你怎么回答她的呢?”
“我没有回答她。”苏媚浑身开始颤抖,显然有些激动,“我能怎么回答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当时没有回答她,她还哭了……”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王灵想到姚清芳提到过,说姚夭曾经和苏媚的情人打过照面,那么显然,他们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后来,没过两天,那个范长友心中不踏实,又在早上趁姚浮生离开之后过来了。我当时就吓坏了,因为我已经留意到,自从上次小夭发现我和范长友的事情之后,每天姚浮生离开后,小夭暗中盯着我。这一天范长友又来,怎么会不被发现?”苏媚已经泣不成声。
“这一回又是什么情况?”王灵问,“难道姚夭还是等那范长友走了之后才来问情况吗?”
苏媚摇摇头,失神地说:“当然不是。范长友刚刚走进我的房间,小夭就出现了门口。她实实在在将范长友堵在了家里!”
在这个时候,王灵和梅鹤轩对视了一眼,都在想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接下来怎么样?”王灵几乎在一字一顿地问,“小夭该不会和范长友厮打起来了吧?”
“怎么会呢?”苏媚道,“姓范的不管人怎么样,但是,倒是还听我的话。我当时看到小夭,就想扑上跟她解释。她却不听,将我推到一边,只是朝着范长友呵斥责问,说:‘你到底是谁?你来我叫做什么?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当时吓坏了,生怕他们发生什么事情,就朝着范长友叫:‘你还不快滚?’范长友听到我的话,又见那时候眼前的情况,知道久留无益,就夺门而出,逃走了。”
“然后呢?”王灵继续追问。
“然后,小夭还是不依不饶,也转身追出去。我很担心,也跟着跑了出去。大门口,我看到小夭站在范长友的面包车门外,一直朝着坐着车里的范长友质问:‘你到底是谁?你快说!’可是,范长友根本没有回答他,发动车,走了。”
“想必范长友走后,小夭又质问你了?”王灵问。
苏媚摇摇头,神色凄然:“没有。这一回,她一句话没有说。朝着我剜了一眼,‘哼’了一声,冲进院子去了。他直接上楼,回到房间,使劲儿关上了门。我追到楼上,想叫门跟她解释,她却死活没有开门。”
“这应该是第二次见到那个范长友吧?”王灵道,“后来,小夭还见过范长友吗?”
“没有。”苏媚道,“准确说,这一次是小夭唯一一次和范长友照面。上一次,她虽然发现了他,但是,并没有和他打照面。”
“关于这件事儿,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吗?比如,小夭将这件事儿告诉她的爸爸姚浮生了吗?”王灵刨根问底。
苏媚想想,很确信地说:“肯定没有。如果她告诉了姚浮生,那姚浮生早跟我动刀子了。虽然,前两天姚浮生酒后也表现出了一些过激的样子,但毕竟没有动真格尔的。我知道他从几年前就有所怀疑,只是范长友每次来都极隐秘,姚浮生一直没有发现什么,所以,也就不敢怎么样。最近,他并没有怎么样,我因此确信小夭并没有告诉他什么。”
“小夭第二次见到范长友是什么时间?”王灵开始对那件事儿细问。
“嗯,是五月二十二或者二十三日吧。”
“也就是说,那件事儿之后,有过了七八天,小夭就出事了,对吧?”王灵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是的。”
“那在案发之前,你真的没有发现小夭有任何可疑之处吗?”
“没有。”苏媚道,“那几天小夭一直躲着我,不想跟我说话。我心中忐忑,也不敢跟她打电话。可是,没想到,六月一日那天晚上她在家,然后就出事儿了。”
“对于小夭的死,事后,你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梅鹤轩一直听着,到了这最后的时间,忽然开口问。
梅鹤轩的声音极为沉稳,又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严苛,然后觉得不舒服。
苏媚听了这声音,腰身不自觉地直起来,惊慌地说:“我……这个……没有……”
“真的没有?”梅鹤轩又问,“要知道,如果你心中知道什么,却不说出来,到时候我们查了出来,你想将功折罪都难了。”
这话显然是梅鹤轩在咋呼苏媚。
苏媚立即抬起头来,愈发慌张了,反问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怎么会杀我的女儿呢?我也不知道到底谁杀的,我有罪吗?”
“嗯。”梅鹤轩掐灭手中的烟头,猛然站起身,道,“那你真的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苏媚见梅鹤轩目光犀利,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最后吞吞吐吐地应道:“怀疑……也只是怀疑……我想你们可以查查……范长友……”
“嗯。”梅鹤轩点点头,原本觉得这么问也不高明,只是,这个案子一开始觉得并不复杂,但是,调查过程中却九转百回,很容易让人走上岔路,以至于他们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