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瞪着两只雪白的小眼睛，朝着王灵一转，被烧坏的脖颈处，喉头微微滑动，甚至有些漏气，然后“呃”地一声，仿佛被噎着一般，化作一团火球，消失了。
王灵急忙跳起来，很担心那女鬼化作的烟火会烧着叶千帆，但是等他冲上去，扒着叶千帆的肩膀查看过，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仅他能见的幻想而已。
“小师弟，怎么了？”叶千帆莫名其妙。
“呃，没……没什么……”王灵用手挠挠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是我看错了，以为你肩膀上爬了个小虫子呢，原来不是……呵呵……”
“嗯，你呀……”叶千帆娇嗔道，“总是这么细心。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但是，接下来，吃起西餐来，叶千帆确实比王灵娴熟多了，一点也不想王灵认为的，叶千帆很少吃西餐，甚至不懂西餐礼仪。
叶千帆就像一个有着丰富社交经验的贵族少女，显得那么稳重端庄，和她朴素的外表有点略不相称。
看她举手投足的气度，说她是什么富豪之女、官宦千金，可一点也不为过。
一时，王灵有这么一种感觉。他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加上刚才女鬼的事儿，王灵可没那么多心思追问这些。
两个人吃过，走出豪享来西餐厅。
“小师弟，天色晚了，不如你早点回去吧？”叶千帆道。
王灵却翻翻白眼儿，撅着嘴道：“师姐，以后您叫我师弟就师弟吧，干嘛非要叫我小师弟？我很小吗？在大学，我就比你低了一届，可是，我们来这里可是一起来的，而且我还比你大一岁呢。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小师弟就是小师弟……”叶千帆白了王灵一眼，见王灵满脸期待，这才改口道，“哎呀，好了，好了，不叫你小师弟了，以后叫你……阿灵，怎么样？”
“那以后我也不叫你师姐了，我叫你千帆，好不好？我喜欢这个名字。”王灵高兴地说，“‘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不管前途多难，都预示着有希望。”
“嘿嘿，随你怎么讲。”叶千帆笑道，“对了，出了冯小强这个案子，你还能在杜老太家租房子继续住下去吗？”
“我也在纠结这个事情啊。”王灵皱眉应道，“这两天刘山见到我，都是目露凶光，恨不得扑上来剥我的皮、吃我的肉，我看很难再在那里继续住下去了。”
“那你准备搬到哪里去住？”叶千帆眼珠子转动，说道，“不如这样吧，离这里不太远，我大姨就住在腊梅路旁边的姚庄。他们家也是都市村庄的，你暂时搬到那里去住吧，我跟他们说说，房租可以收你少点哦。”
“你想得倒是挺周到。”王灵拉着脸，并不乐意，“还以为你会让我去做你的保镖，跟你去合租呢。”
“呸，你想得美！”叶千帆娇嗔道，“让你去我大姨家去住，已经很好了，还挑三拎四的。”
“不会，不会。”王灵急忙应道，“我会考虑的。”
两人这么一路说笑，抬头已经到了雅苑。两人分别，各自回去。
王灵还没有从冯小强的案子中回过神来，一路往回走，一路向着冯小强的案子。
自从案子破获，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加班，准备表彰会的事情。
晚上回去很晚，躺在床上很快睡去，夜晚再没听见冯小强的笑声，睡得也很安稳。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光景，他脚下的冬青路，行人稀少，大街上显得异常冷清。
忽然，王灵眼角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
王灵急忙抬头朝着那边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大街上依旧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王灵心中顿时一阵惶惶不安。
但很快他也在告诫自己，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都这个时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出现？而且还是那么一晃？人怎么会有那样的速度？
王灵这么想着，暗自哂笑，摇头继续前行。
可是，走了不久，眼看着快要到熊儿寨南一街的胡同口了，随着一阵夜风背后吹来，王灵感觉身上打了寒颤，仿佛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似的。
王灵猛然回头，却发现背后的大街上依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王灵只觉得古怪，皱着眉头思索之际，心中咯噔一声，想起了一件事儿，难不成真有黑影子跟踪自己？
因为王灵总觉得他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地就感觉到有黑影子跟着他，而提起黑影子，他又不得不想起了半年前，那个从背后给他闷砖的家伙。
做警察就这点不好，惹住什么恶人，遭人报复是正常的事儿。
王灵心中不禁想：“难不成这黑影子就是那一次杀人案的案犯？见自己重新在这个城市中出现，所以跟踪上来，准备伺机下手，再次要自己性命？……难道这家伙是要杀人灭口？……”
王灵这么想着，几乎可以断定，如果真有一个黑影子跟着自己，那这个黑影子只能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