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来源于未知。”
这是我听的第一句话。
因为老头的告诫,我听得格外的认真。
鬼婆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怕什么?”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到底怕什么?
是那些缥缈的鬼魂,诸如红衣女鬼,还是实际的威胁,比如跳尸僵尸,亦或是其它的东西,大牛的安危,父母的健康,自己的未来..
太多太多了,我尽量放空思想,达到那种没心没肺的程度,然后欺骗自己感情的回答:“怕?没什么好怕的,一切都是纸老虎。”
“噗嗤”一旁的月落听我这样老气横秋的回答,却是一下子笑出声来,压低声音在鬼婆婆耳边说,但我还是听得分明。
“婆婆你看,他脸都白了,肯定是害怕了。”
鬼婆婆没有答话,而是说:“你坐过来。”
我坐在了她的面前。
鬼婆婆浑浊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横扫了一番,我读懂了其中的一些含义,是一种叹息,就好像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叹息。
接着,她掏出了一枚圆滚滚的珠子,珠子很大,有我的拳头大小,然后放在我的眼前。
一旁的月落点燃了一支蜡烛,但奇怪的是这只蜡烛的颜色,竟然诡异的绿色,房间中全是一片惨绿。
这还不算完,月落起身,把其它蜡烛全部熄灭,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绿色脸的鬼婆婆看上去仿佛厉鬼一般,本来就难看的样子几乎狰狞到了极致,然后她终于动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我犹豫了一下,没动。
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她的手上源源不断的传输到了我的手中,一旁站着的月落突然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也掏出一只手让鬼婆婆搭在上面。
我心里有一头小鹿在撞,心脏砰砰的跳动着,那种冰凉的感觉似乎也少了很多。
“小子,接下来,我要看看你本意,以及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在酆都内城中迷失,你敢么?”
我偷眼看了月落一眼,想想大牛说:“我敢。”
“什么时候开始?”我补充了一句。
“什么开始?”我一惊,愕然的发现,坐在我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变了,成了一具腐朽到了极致的骷髅!
它的上下颚还在不停的抖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条条的蛆虫不停的从眼窝、鼻孔、嘴巴爬出来,有些没抓牢,掉到了地上!
我手上一疼,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白骨的手牢牢的扣在我的手腕上,还在不停的用力往里面掐。
“嘎嘎.。。这里是..地狱!”
我一用力,那只白生生的手就此脱落,而我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深深的淤痕。
趁着脱离了他手臂的机会,我立刻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在我的旁边,多了一个人,她低着头,肩膀不停的抖动着,要不是起伏不断的身体,我几乎怀疑这也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了。
这是月落,她还在这。
“月落!”我喊了一声,这是我首次主动和她说话。
“嗯。”她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我大惊,难道鬼婆婆也对她下手了不成?
我赶紧去看她的手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手臂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比我的严重很多很多,不止如此,更加令人害怕的,那种红肿的色彩,还在不断的朝着大臂延伸。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拉住了月落的手臂,然后拼命的拉扯起来,没想到那只白骨森然的手是那么的紧绷,任凭我使出天大的力气也没有半点作用。
月落已经痛苦的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再晚上半晌,她的手臂肯定就保不住了。
我来不及细想,干脆咬咬牙,拼了。
还好这个时候三棱军刺就在我的怀里,我直接拿了出来,军刺不像刀具有锋利的边锋,但仍然是不错的刺破工具。
“走..你快走啊!”月落突然说道。
“也不知道你们那鬼婆婆发了什么疯,怎么突然就这样来害我们了,害我也罢,连你这孙女也不放过!”我恨恨的说道,手里动作不减。
都说擒贼先擒王,眼前这具骷髅一看就有大问题,如果我找到他的弱点,直接捅死,月落不就可以得救了么。
这样想罢,也不管什么狗屁的蛆虫,什么狗屁的肮脏,我找准的眼窝就一通乱捅,之后还不放心,再次照着心脏部位又是一桶乱插。
骨头架子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散落了一地,再也不动了。
我再次试试松月落的手腕,果然,失去了动静的骨头架子松开了来。
“快离开这里,对了,你没事吧?”我急吼吼的说道,然后又鬼使神差的补充了一句。
月落脸上浮现出几丝痛楚,但还是点点头说:“没事。”
我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