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的槐字,左木右鬼,所以槐树历代总被人视为不详。
但是真正的原因,却不是这么简单的,总结来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第一、槐树长寿,一般的树种或许百年就死了,但老槐树可以上百年甚至千年。都说老成精老成精,这自然是有道理的,无论什么东西,年代太过于悠久了,总会产生自我意识,比如从古代流转下来的铜镜、梳妆盒等属阴之物,比如槐树、桉树等年龄长久之物。
第二、槐树生长茂盛,枝繁叶茂,而枝繁叶茂的地方自然就成了动物人类乘凉的地方,久而久之,也会吸引来很多不洁的东西在树下生存。所以被当做“阴”树,与各种鬼怪妖魔相依相伴。
而此刻我们面前的,却是一片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阴森到了极点的槐树林。
老头摸出了两粒东西,塞给我和大牛说:“进入槐树林之后,你们把这个东西含在嘴里,不可吐出也不可咽下,期间有任何人和你们搭话,一定不能回答,知道了么?”
我和大牛点点头,老爷子道行高深,信他的准没错。
又过了五六分钟,我们最后一次检查完身上的装备,老头终于点点头,阴沉着脸说道:“森泓走前面,大牛在最后,我在中间,进去。”
我百般不愿,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磨磨蹭蹭的往里面走。
这片林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不少,经过了多少年的发展已经是黑压压的看不到边。我率先走了进去,听见老头在后面压低声音道:“森泓,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慌,我们就在你的身后。”
我有些后悔走在最前面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朝前走。
一进这片槐树林,我立刻感觉到一种心悸的感觉。这个时候明明是正午时分,甚至连太阳都还在天上高高的挂着,我但树林间竟然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的深处偶尔有几丝鸟鸣。
雾气在我的身边流转,还有一些直直的朝着我的鼻子里钻,阳光透过了密密麻麻的树叶投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色彩斑斓的铜钱斑点。
走了最少半个小时,我觉得应该到了林子的正中心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的老头忽然说道:“记好我的话,千万别怕,我和大牛都在你身后。”
话音刚落,一想平淡无奇的槐树林不远处挂起了一阵微弱的风,那阵微风不过瞬间就到了我的身边,终于,我知道为什么老头要再三重复这句话了。
一个红衣红裤的女子,面容上围着一层轻纱,但我还是能够看的明明白白——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肌肤、怨毒而又诡异的眼神、涂抹着胭脂的猩红嘴唇,以及涂抹着厚厚的一层腮红,这根本就是一个纸火店里面的纸人装束啊。
就这这样诡异的一个女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全身僵住了,突然,她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要触碰我,而后又略带忌惮的看了我手中的小葫芦一眼,接着,我眼前一花,等我再能看得清楚的时候才发现,我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槐树林。
大红灯笼高高挂呀,今儿个幺妹儿要出嫁啊,一条枣子一挑糕,早晚生个乖宝宝。。
抑扬顿挫的歌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低头看去,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全身已经换了一套装束。竟然是一水儿的的确良绿色军装,腰间系着武装带,样式非常古老,我看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正是那个红色年代非常流行的解放军战士服装,在我左边上衣口袋旁,我还意外的发现了领袖的头像。而此刻,我正在坐在一个宽敞的小房间里。
小房间里陈设非常简单,两个水壶、一个小茶几、一个极其小的黑白电视机、一床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窗台上贴着大大的一个囍字,墙上挂着两个伟人的照片。
我有一种错觉,怎么回到了那个年代了!
我急促不安的坐在床上,想要稍微活动一下身体愕然的发现身体僵硬无比。
就在这时,“噼里啪啦”一阵爆竹响声,我面前的小门吱呀打开了,一个人影,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闯了进来。
脑中一凉,我顿时胆寒了几分,进来的这个女人,不就是我见到的那个红衣红裤的女子么!
老爷子呢?大牛呢?卧槽,难怪说让我不要害怕,我想起了老头意味深长的眼神,一下子意识到了,恐怕我这次是被老头当做鱼饵给卖了,我还傻乎乎的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这下子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女人背对着我,羞答答的坐在了床沿,我看了她一眼,除了无尽的恐惧和慌张,根本没有半点新婚之夜小登科的感觉。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女人忽然转过了头,我被迫看了一眼,发现女人已经不是我在槐树林中看见的那种如同纸人一样的苍白,而是丰满如玉,面若桃花,薄薄的嘴唇加上柳叶的眉,梳成两个大辫的发型,复古中自有妩媚,娇羞中略带清纯,卧槽,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我默念这是障眼法这是障眼法,却听见女子噗嗤笑了出声。
笑声三分娇憨两份清脆,白了我一眼道:“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