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葫芦一把扯下,把线在手上裹了几裹,又把门口的几道符咒撤了下来塞进包里,一切准备妥当,头也不回的就往太平间赶去。
刚出了门我就发现了一个我之前没想到的大问题:我不认识路啊。
疗养院几乎把整个山头都占了,各大建筑之间曲曲折折,我从小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一出门立刻两眼一抹黑,完蛋,这下子好了,老爷子没救到,我自己还走丢了。
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心中焦急万分。这时候天色已经黑的不见五指,一股股狂风吹来把我都能吹飞。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隐隐约约的看见前方不远处五米左右的地方,似乎有个人。
我心里一喜,这肯定是老头了,瞅着那个人就艰难的走了过去。
我借着手机的光一照,“啪”一下手机摔倒了地上,这哪是老头,分明是那个红衣红裤的女鬼!
手机反面朝上,灯光完全打在了那个红衣女鬼的身上,又是一阵狂风吹来,红衣女鬼随着狂风在空中起起伏伏。我有些疑虑,再次仔细看时才发现,这分明是一套被拴在了旗杆上的红衣红裤,冷不丁那么一看自然就像个人在空中飘着。
我抹抹额头的冷汗,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走出来了,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建筑,化成灰我也能认识,那就是太平间!
太平间是所有风暴的中心,天际乌云翻滚全都汇集在这一个小小的天地之上,偶然有几道电闪雷鸣划过,震得人耳膜发疼。
我心系老头的安危,把手中的那个小葫芦再紧上几紧,急急忙忙的冲着那边就狂奔。
刚一踏进走道,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原本密密麻麻贴满了符咒的太平间走道里已经大变样,到处都是鲜血,墙壁、走道、天花板,一滴一滴,一缕一缕不停的滴落,我的头发上、衣服上不一会儿已经浸透了。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那种滑溜溜、黏糊糊、冷冰冰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我的感官,我的鼻尖全是腥臭,这肯定不是人类的鲜血,人类的鲜血没有这么臭气熏天。
地面上特别的潮湿,我小心翼翼的在里面走着,到了那个小房间的时候,我也成了一个血人。
正如我所料,老头正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口,一见我过来,立刻大吼道:“快跑!”
我有些疑惑,然而一秒钟之后,从小门里面窜出了一个黑影。他全身都是白毛,指甲在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泽,走起路来竟然是一跳一跳的,我眼睁睁看着老头被这东西一撞,后退了五步,嘴角都咳出一口血来。
“白毛粽子!”我吓得鬼叫一声,这东西不就是前些日子被我们插了一剑的那个怪物吗,此刻他的胸口哪里还有宝剑,甚至连创伤都没有一个,老头借着这股击退的力气几个起落来到了我的身边,面容严肃道:“咱们着了别人的圈套了,这东西已成白僵,刀枪不入,快跑!”
我再也顾不得其它,转过身撒腿就狂奔起来,老头子虽说年龄很大,但跑起来速度也是奇快,两人跌跌撞撞就朝着太平间门口跑去,以那个白僵的那种力量,要是真被打上一下,恐怕小命立刻就得玩完。
眼看就要到了太平间门口,我脚下却是一滑,涂满了鲜血的走道果然不是人能走的,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已然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我暗道不好,觉得后背劲风扑面,那个家伙想不到也已经紧紧追了上来,我干脆就地一滚,滚出了小半米,偷眼一看不禁胆战心惊,原本大理石的地面竟然被这白毛粽子的指甲插进去了一寸有余,要是换做是我的脑袋,早就成了血葫芦了。
我躺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白毛粽子看似僵硬实际上灵巧无比,一击未得手,戾气大作,调整身形再次向我扑来。
这一次我已经贴紧了墙壁,根本是退无可退,白毛粽子离我距离特别近,可以说是腥风扑面,恶臭满鼻,丑陋无比的毛绒绒大脸让我胆战心惊,我的大脑基本上已经于短路状态了。都说人在危机关头可以爆发,但我也不能次次爆发啊,上一次就地一滚已经就是超水平发挥了,这一次说什么也没办法,就我这种情况,恐怕神仙来了都得挠脑袋!
“闭着嘴巴!”忽然就在这时,白毛粽子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我下意识就问:“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贴着我的那张毛绒绒大脸的白毛粽子就像烂西瓜一样突然爆炸,爆炸的瞬间汁水四溅,还有不少好巧不巧飞入了我问“啥”的嘴巴。
一时之间我愣住了,一秒钟之后全身痉挛,我再也顾不得面前的是什么白毛粽子还是黑毛粽子,趴在一边大吐特吐。
不过略显安慰的是,白毛粽子始终没有挥下近在咫尺的爪子,也算是保全了我的小命。
我吐的天昏地暗,等到稍微恢复了一点精力之后,这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劈眼就看见不远处的老头斜斜的坐在地上,手中还拿着那柄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回来的七星宝剑。另外更加惊讶的是,原本黯淡无光的宝剑上面竟然淡淡的有一层荧光环绕,我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