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去察哈尔部,多谢祖帅出手相助。”程本直就要动身,满桂已经往锦州去了,赵率教往前屯,还有各个总兵副将级别的大将也是在往前方而去。
建虏刚退,所以诸将并不担心其又会兴大军来犯,都是兴高采烈的直奔前方。
预计两三个月左右,可以把锦州前屯等地修复,最少能够驻军防御。
袁崇焕还打算在这些城堡之上也放置大炮,打算请孙元化回来帮手,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就不必担心建虏来攻了。
“林丹汗肯定靠不住。”祖大寿态度随意的道:“不过有此奥援也好,最少一定要安抚住蒙古诸部,不能叫他们全贴在女真人那边。”
程本直眉头一皱,说道:“祖帅是担心女真人会绕道?”
祖大寿道:“换了我肯定也要想着绕道的事。女真人前两年一直在草原上折腾,莽古尔泰和皇太极,代善等人多次领兵到科尔沁地方,他们总不会真的去帮盟友的。科尔沁人已经被他们打服了。再把喀尔喀人和察哈尔人都打服,绕道蓟镇有什么难的?蓟镇可不是咱们辽西,一道关门就把地方锁死了。蓟镇城墙千里,兵马又少,也无强将战兵,千里之地随处可破口,这些建虏未必能知道的很详细。可是程赞画要知道,老奴在万历中期时就经常从蓟镇一带进京,地方上军备废驰的情形可是看在眼里的。就算不想着从蓟镇破口,混一蒙古各部为其助力,肯定也是其最要紧的事。老实说,北虏与东虏联手,才是最可虑之事!”
程本直面色凝重,说道:“袁军门也有这般担忧,吾辈亦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勾连北虏,力不能战,只能结好安抚。”
祖大寿不以为然,将门做事讲究直来直去,姻亲也讲究看潜力和家世,交朋友当然也是。我能刺你一剑,你能捅我一刀,这般反而能成好友,因为彼此会顾忌,都是强力人物的话又能互相帮的上手。
若是一边强,一边弱,那就只能一边依附另一边,没有别的道路可选。
现在公允的说,北虏和大明都弱,两边都奈何不了对方,按大明这边的想法就是两弱当一强,互为联手。
可蒙古人会怎么想?这帮骚鞑子向来喜欢顺从强者,欺凌弱者。
大明与后金,谁强谁弱,现在这帮鞑子还搞不清楚,大明虽然屡打败仗,但关门巍峨依故,女真人打不进来,就只能在辽东瞎折腾。
大明幅员万里,人民亿万,一旦真的振作了,涮新吏治,整顿营伍,顿时又是几十万强兵出来。
就象英宗年间,也先太师先包了五万明军骑兵的饺子,杀国公朱勇,又败明京营三十万,俘虏大明皇帝。
可大明迅速立新帝,召集大军,也先却在北京城头下吃了大亏,损失折将,强弱之势变幻之快简直叫人目不暇接。
俺答汗时也是,两次包围京城,可隆庆之始开始振作后,明朝九边力量就是大增,各边镇都打的蒙古各部抬不起头来,俺答无奈之下只能受封顺义王,从此土默特部不再与大明为敌。
这就是大国的底蕴!
现在蒙古各部愿意与大明合作,最少不再主动攻击,一则是被女真牵制,无力再南下。二来则是忌惮在女真和大明之间做出选择,毕竟谁也不知道哪一方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在新的大的矛盾之前,旧有的边患反而神奇的平息了下去。
现在大明要招抚北虏各部,令其出力,在祖大寿看来就是与虎狼谋,原本并无节制其之法,镇之以静可也,还要再去招惹,敌人的敌人未必就是盟友,很可能会在你身后反手一刀。如王化贞已经徒惹人笑了,朝中有不少人对结好北虏也相当反感,袁崇焕现在此举,很可能会招致严重的反弹。
不过祖大寿绝不会在这等事上多说话,适才说的几句也嫌太多,当然更不可能继续说下去。
“此行珍重。”祖大寿道:“关山万里,来回怕不真得走好几千里路,是打算从哪路过去?”
“从大福堡西侧绕道过去,过小凌河,往北直走过大凌河,那边就是科尔沁,往西南就是巴林部了。”
“广宁一带多有虏骑。”祖大寿道:“去年赵帅在那边吃了亏,程先生要多小心为上。”
程本直无所谓的一笑,说道:“有祖可法跟着,我想还不必为安全问题太过担心。”
辽镇这边也经常会在边墙一带侦视,不过他们从来也不敢深入,但王化贞当年还是与蒙古各部有交流的,时间过去也就两三年,旧日交谊还在。
这一次也是出使,安全问题确实不必太担心。
“十三山那边不知如何。”祖大寿目光闪烁,说道:“那一股团练用好了,也是大助力。”
“只要他们安份些,不要生事就好。”
祖大寿闻言默然,他对这支团练还是很上心的,身为宁远本地将领,与广宁那边的人相隔不远,都是辽人,如果团练打出来接受编练,绝对是一支可用的强军。
要紧的是山上还有几万丁壮,现在辽民尚存不多,特别是留在辽西屯垦的已经